陆天明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白隨之泛红,看上去颇为感动。

“真的只是写信?”赛罕询问道。

“千真万確!”陆天明拍了拍胸口。

闻言,赛罕脸上的疑惑消失,隨即含笑道:“害,一点小恩小惠,兄弟你...”

“陆二宝!”陆天明回道。

“陆兄弟你何必记掛在心里?你要是不来,我还真就忘记了,举手之劳而已,瞧你给弄的...”

赛罕一边说,一边打开布袋点数。

看见里面的碎银后,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线。

“一码归一码,您记不住叫贵人多忘事,我要是记不住,那就是忘恩负义了,大哥您点点数,看差没差!”陆天明微笑道。

赛罕把钱袋里的铜板子取出摆在桌上,笑得合不拢嘴:“你我的关係,点数就是对这份情义的不尊重,我赛罕可不是那样的人。”

话一说完,赛罕又补了两枚铜板到桌子中央的钱堆里。

由於刚才被赛罕用守夜来威胁,其他驛卒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何况现在赛罕手里有钱了,他们也无需担心对方赖帐。

嗒嗒嗒——!

一连串扔牌的声音响起。

眾人竟是將手中的骨牌全部扔进了牌堆里。

赛罕见状,奇道:“你们这又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大哥又说笑,牌不好,再上筹码等输啊?”有人笑道。

弟兄们把台阶递过来,赛罕哪有不顺著梯子下的道理?

瞅一眼手上的零点,赛罕漫不经心將手牌混入牌堆中:“刚才大哥说话上头了点,弟兄几个別介意,晚点请你们喝酒,別往心里去!”

手里有钱了,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变好。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起来。

陆天明见状,非常合时宜的將带来的两壶酒奉上。

“今天这酒,我替赛罕大哥请了,大傢伙开开心心的玩!”

说著,陆天明便打开壶盖,给眾人倒起酒来。

他拿出来的酒,也就几十个铜板一壶,算不得好酒。

但对於这些底层的驛卒来说,却颇为难得。

捨得钱赌,不见得捨得钱吃喝。

眾人闻著那浓烈的酒香,忍不住露出陶醉之色。

更是有人赞道:“陆兄弟用心了,居然买这么好的酒来招待大伙,以后你的信送过来,隨便交给谁都行,弟兄们定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驛卒们也不是傻子,瘸子是突然冒出来的,之前从未来驛站寄过信。

人家套近乎,那是要求人办事。

並且该给的面子和里子也都给了,还顺便处理了驛卒和驛丞之间的矛盾。

这样的人,谁又会去为难他?

见眾人其乐融融,陆天明酒倒得也麻利。

片刻后,陆天明来到赛罕身边。

並在后者耳边轻声道:“赛罕大哥...”

赛罕时来运转,贏回来不少钱,心情颇好:“整个合林郡,你想在哪写在哪写,没人会找你的不快。”

陆天明嘴角上扬:“那你们忙?”

赛罕摆了摆手:“有空常来,別的不说,喝点小酒增进下你我弟兄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陆天明咧嘴一笑。

不再停留,转身一瘸一拐朝门外走去。

走没多远,那赛罕忽地高声喊道:“陆兄弟,我看你腿脚不便,有什么需要儘管招呼!”

陆天明拱手:“一定!”

说著,他便开开心心走出了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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