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停业者,敢阻挠本官办案者,绝不留情,一律斩杀!”

说完,张旭祖扭头看向旁边的曹峰:“曹试百户,接下来是谁?”

曹峰掏出一张名单,冷冷说道:“乃是宝丰粮行!”

“此粮行於清河坊中,有三家铺子,皆违背朝廷律令,违法停业!”

张旭祖一挥手:“走!到宝丰粮行去!”

外面围观之人,瞬间鸦雀无声起来。

好些胆小的已经偷偷溜走了!

这热闹真的不能看!

杀一个掌柜还算正常。

但朝廷的五品文官,也是说杀就杀,那真开不得玩笑的!

他们都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锦衣卫当场斩杀朝廷官员,更別说这文官还自称是五姓七望中荧阳郑家的人!

当然,锦衣卫接下来要查抄的宝丰粮行也不简单。

背后的赵、杜、汪、钱四大世家,也算是大世家来的。

四家之力,虽然比不上五姓七望门阀,但在朝堂上也有两个四品大员,暗地里更有其他重臣庇护,粮食行会中话语权极重。

小兰亭船坊之上。

凌烟瑶听到手下回来稟报的消息,也是目瞪口呆起来。

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她虽然能猜到,那苏陌为了收取商税,賑灾天南道,定然会使用无比强硬的手段。

但也万万想不到,这手段竟如此的狠辣!

即使把商税、罚款收上来又如何?

他以后不想在这大武朝混下去了?

他就完全不怕那些门阀世家,乃至商贾背后的朝廷重臣,公侯勛贵的报復?

不怕在朝野上下强大的压迫下。

大武的女帝,会毫不犹豫的將他拋出来当替罪羊,平息朝臣勛贵世家的愤怒?!!

凌烟瑶是真的想不通!

不过,这无关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开船营业,也老老实实的到清河坊百户所去,缴纳了足足七千三百两银子的商税及罚款!

否则,清河坊百户所的锦衣卫,定已经杀小兰亭楼船来了。

这钱凌烟瑶確实心疼得很。

都快是小兰亭楼船两个月的盈利了。

小兰亭乃楼船之首,收入確实惊人得很,正常缴纳的商税,一个月当在一千八百两以上!

因为凌烟瑶主动缴纳商税,苏陌指示张旭祖给了她优惠。

只补交了商税,及处以三倍罚款而已。

以后便是有商贾缴税,那最少都是五倍罚款的。

某个大院之內,好不热闹。

占地数亩的园之中,竟在严寒中搭起高台,身著戏服的戏班子在台上表演。

台下围观者,皆华服覆身,气度或威严或沉稳,一看便知是手握权柄,家財过万之人。

眾人是一边看戏一边说笑。

“今日清河坊罢市,诸位可不能轻易妥协,需叫那姓苏的人头落地!”

“就是!”

“此獠竟敢收取商税,怕不知脖子上只长了一颗脑袋!”

“吾等让人鼓动那些愚昧百姓,他等见买不到米粮油盐,定是恐慌,吾倒要看那姓苏的如何收场!”

“哼!若朝廷不肯停下这荒谬之举,便给他来一个全京罢市,好叫朝堂上的那些人知道我们商贾不是好欺负的!”

“可惜了!今正逢朝廷休沐,否则再请那些朝堂上的大人一同弹劾姓苏那廝,便万无一失了!”

其他商贾皆点头称是。

不过马上就有人笑道:“这倒不急。”

“叫那些大人知晓罢市的厉害,百姓恐慌,届时弹劾姓苏的,自是更有力度i

正当眾人议论纷纷,突然有人皱眉说道:“万一那姓苏的要硬来怎办?”

这话一出,马上有商贾失笑:“他如何能硬来?”

“是否开门营业,吾等说了算!”

“难不成,他能强迫吾等开门?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全清河坊数百家铺子歇业,米粮盐布铁等,皆是蚁民命脉,一日买不著便要大乱!”

“京中各坊大商,虽无停业,也捂货惜售,不叫半粒米盐、半寸布帛流入清河坊!任他有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又能如何?”

眾人得意洋洋,突然有种掌控了天下的感觉。

感觉一旦商贾联合起来,便是朝廷都要都三抖!

有人冷笑起来:“大家也莫要大意。”

“毕竟姓苏那廝,阴狠毒辣,不可掉以轻心!”

“还有,那小兰亭姓凌的娘们,被锦衣卫嚇了一下,竟便不肯停业,著实可恨!”

“待此事了结,需叫她给那姓苏的陪葬,否则他日其他商贾有样学样,吾等必內部生乱!”

“还有那王家也是可恨————”

“咳咳————王家的铺子便算了————

“嗯————某听说那小兰亭,好像与仙道门派有关联?这怕不怕————”

有人不屑的道:“仙道门派又如何?”

“仙道门派,不也要吃米食盐,穿衣打扮?”

“再说,吾等背后,谁没个依仗?何须怕一个仙道门派!”

正当一眾清河坊大商贾得意洋洋的议论著。

突然有人惊恐闯了进来。

“不好了!”

“清河坊的锦衣卫,闯入了四方盐铺,把盐铺掌柜给斩了!”

“阻拦锦衣卫的盐铺护卫、伙计,共一十七人全部被杀!”

“盐铺被锦衣卫的人接手,正半价售卖盐货,百姓抢著购置!”

一眾商贾一听,顿时脸色骤变。

好几个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怒交加的大喝:“他怎么敢?”

叫得最大声的,满脸气急败坏的,赫然便是董家的大管家!

他是万万想不到,清河坊锦衣卫的人,竟如此的狗胆包天!

其他商贾也是目瞪口呆。

那清河坊的百户,是不是疯了?

董家的董宝,可是锦衣卫两指挥同知之一,指挥使司中,地位仅在陆謖之下!

清河坊的锦衣卫,竟然敢抄了董家的四方盐铺?

儘管说这盐铺不是掛在董家的名下,但整个清河坊,谁不知道董家才是盐铺的真正主人!

这就好比一个县令,竟带著衙役去捉拿上府知府一样!

正当眾人震惊之时。

又有人惊恐而来。

“大事不好了!郑家布铺也被锦衣卫抄了!”

“清河坊百户,当街把郑文的脑袋都给砍下来了!掌柜也给杀了,其他人全抓锦衣卫所去了!”

眾人脸色骤变!

四方盐铺不在董家名下。

但郑家布铺,却是正儿八经的荧阳郑家的產业!

那清河坊百户,不但抄了郑家的铺子,还把郑家那正五品的员外郎给杀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天杀的!

这可是天下最最有名望的五姓七望的荧阳郑家!

郑家的人都敢杀?

难道就不敢杀自己?

还不等他们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报信之人又急声道:“那百户正去抄宝丰粮行的铺子!”

话音落下。

商贾人群之中,一穿著绸缎的肥胖商贾,脸色煞白的拔腿就跑!

眾人定眼一看。

这不是宝丰粮行的大掌柜还能是谁?

其他人面面相覷。

然后,好几个人默不作声的步履匆匆的离去,越走越快!

其他商贾脸色也煞白起来。

他们现在才意识到。

刀子,在人家手中拿著啊!

他们有的什么依仗?

钱?

但当人家拿出刀子,这钱不就到人家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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