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我观將军是英雄人物;家中刚好有一小女尚未婚配,敢问將军?”

文泗亭喝得七荤八素:“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公与我一见如故,愿结为兄弟!汝女就是吾女。”

然而,几分钟后,文泗亭看到姜小姐的容貌后,连忙转身对姜公道:“外舅在上,受小婿一拜!”

姜公当晚就把自己女儿和文泗亭的大婚给办了。而姜家门口上贴上了浱军的旗帜。虽然为了这面旗帜,仍然交付了大量財產认购军债。但姜家上下认为,这桩姻缘还是值了。

文泗亭將自己的事情报上去了,宣冲审阅一番后,给予了批示:“姜家不能留在原郡县,得挑选棘州其他郡县落户。”

相较於其他世家大族被跨州流放,这已经是相当体面的结局。

宣衝心里默念道:“给你们一个拥护我大军的机会吧。”

隨手在官员的名册上勾了一下——同时將文泗执政的位置调往棘州另一处,確保和他亲家之间是最远的异地。

…继往开来…

在年末,宣冲稳定浱州的人心后,则是开始游览岭南的工厂。开始引导红利发展,另外敲打商人们:“他们的功劳在战前爵债发行阶段,就已经支付,现在不要搞事情。功劳簿已经翻篇,谁想要返回来,那就得翻一翻旧帐了。“

反面教材:震浩在赵诚归来后,一边对赵诚劝进,一边暗中和那些此战中失败的將才们结党。震浩是不想让赵诚训练新的一批將领,取代他们,现在要索功劳了。

这场爭霸天下的战爭,让浱国內大小商人们都吃得饱饱的。

但是由於宣冲对商业片区的划分,各个商家有了资金后,却没有安全感;也不想继续工商业,接手宣冲指定的那些利少的“工坊厂”。

这就和宣冲前世大家的情形一样,虽然有钱但是不敢消费,商业资本也是一样,只有在绝对安全后,才会大把撒钱,以至於金融过热!

但是浱国嘛!这些商家们有安全感吗?没有,所有生產销售渠道,都被宣冲给分割的七零八落。没有一家垄断,没有一家大得不能倒的。

所以南商们一个个都害怕自己突然被踢出游戏,开始根据计划投入再生產!

相对而言,武恆羽麾下的那帮商人们已经被惯坏了,仗著已经垄断了关键商业渠道后,自己不可能被消灭,开始把多余资金投资到权力游戏中。

视角来到浱州最新建的一个钢铁工厂中,这是商人们聘请“量天阁”的外道修士人才们所打造的。滚烫的铁水从五米高的大型熔炉中,倾泻到了另一个小炉子里进行进一步熔炼;在熔炼过程中加入了熟铁,以及各种“精粉”。

宣冲知晓这些精粉,其实是一些稀土。

量天阁这些外道修士是嘉木德的学生,而嘉木德这一系的金属系法师们,结合了大爻体系內源远流长的器械製造,完成了一套对所有“金属性”物质的总结。对接如今的“爻算”体系中。

简而言之,根据“火克金”“火生土”的口诀,將金属被火气所克,火气在金表面生成的“锈土”进行了分类,同时定义了“纯氧”为“一元火气”。

经过爻算,將“锈土”分为“一元土”“二元土”“三元二分土”;並且根据金重量,以及“淬元返锐”(还原)难度,將所有金细分了。

在这一套理论中,金之气无处不在,只不过被火元给土化了。

宣冲这套理论並不完善,但是几乎已经囊括了半个元素周期表,金银铜铁常见金属元素都已经在其中了,而鈦,锰,镍,钨,铂,也都被单独从“精铁”“秘银”“钨金”等粗浅门类中分出来。而稀土中的那几类,还没有分辨清楚,但是錒系和鑭系已经辨別出来。

如今在工坊的爻算仪下,各种炼造工艺被破解。

註:这个世界除了原子基础外,还有另一重似乎是直接干涉“四大基本力”的规则,爻算就是建立在这个规则上。

宣冲看著钢铁滚滚炼出来后:“科技方面,没有一开始就明確理论;但是推开大门后,相关的领域必然会搞清楚。”——例如早期原子模型,就是电子环绕的原子核行星模型,这就是半对半错,但是已经推开了原子能的大门。

目前大爻工厂这半套理论,已经让钢铁工厂给研究出来不少相应的配方。

其中在浮动天舟上,某种最新的发动机设计中,缸体已经能够承受住“烈爆“,未来几十年內则是可以列装给全军。

宣冲穿过冶炼工厂,带著武炉乘坐铁轨车辆来到隔壁的武备所。

在这里,武备正在製造;其中锻甲区域。刚出炉的钢铁被切割成小段,锻甲人员將每一小段都锻压好。並且敲出规整凹痕纹路。

而后撒入“玉粉”等高灵物质,附著在凹痕上,进行折叠锻打。灵纹就嵌入在了盔甲中。

这样使得使用者的真气能够如同渗入皮肤一样,控制甲片。这一片片生產甲片的过程,已经像是糕点厂的流水线,而並非一个工匠精敲细打的模式。

而在另一处,则是枪管锻造作坊。一根长长的枪管,如同製造炮管一样,採用嵌套自紧技术,最后嵌入铁毡中用蒸汽机反覆挤压。其中嵌入融化的白玉丝,用灵材强化热量传导,和对枪管中高温燃气的控制。

过程依旧是非常缓慢,一个月才能处理一根钢管;但是目前已经囤积了上百根,已经足够装备精锐部队了。

武炉拿起了一桿重火枪,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火帽,发现子弹已经是铜壳定装了;隨后来到靶场端起来对准靶子试枪,结果开火后,並没有抬枪的震盪感;庞大反衝力虽然將肩胛骨震的发麻,但是枪械中有著弹簧机括,以及枪口上的导引气流制退器,將衝力卸掉。

武炉惊讶的看著这个火枪时,工厂人员:“这是穿甲弹丸,即使是武道八重身著灵器级別鎧甲,在三百步內也无法挡住。”

武炉:“那么九重呢?”

宣冲在旁边说道:“九重境界的武者,对“势”非常敏锐;你开火时,弹丸的巨大动能,让他能在百米开外感觉到弹头的势,然后极限闪避,至於一百米內?你抬枪时就会被发现的。至於九重以上的先天高手,则是有灵感;即你准备开火前的杀意,他就已经感知到了——关於灵感,这是意识和意识之间奇妙的联繫,先天,以及筑基,能够提前感知到另一方的恶意。”

武炉点了点头:“那只要派出足够的人来缠住即可。”

宣冲转过身来看著武炉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有人能为你死缠?”

武炉张了张嘴,低声:“哦。”

宣冲:“想要让人干事,永远要算別人心里期许的报酬。”

…寧和…

参观了工厂后,是大片的农田,隨著日头好,家家户户把红薯翻了出来在阳光下晒著。

这样晒红薯的行为,无论是大户,还是小户都是如此;而炊烟中的饭食香味也都是相同的。小户啃红薯无可厚非,而那些大户也放弃了锦衣玉食是为什么呢?因为“粟米”等战略物资是借贷给公库,用来修筑水利道路等基础设施的。而公库在还款时,还的本金依旧是粟米,但“利息”是按照功勋点来换的。

正如宣冲那个时代中產害怕阶层掉落,眼下这些大户也都害怕阶层掉落。

隨著战爭结束,钱財换爵位的活动停止后;浱国举国上下的富户们是不適应。以至於开始期待下一次战爭,至於下次战爭中爵位是什么价格?他们一个个都在为未来来攒钱,而攒钱是不敢奢靡的。

宣冲看著自己缔造的这一切默然不语,而此时系统给了自己最后的三年时间倒计时,这节课该下课了。而自己要做最后一件事。

在工厂和农田都已经观察后。

宣冲和自己的继承人武炉进行了详谈:“若是现在將位传与你,你当如何做?”

武炉:“以社稷为重,以百姓为先。”

宣冲嗤笑:“夫子教你的文章,你都明白了?用於处世得心应手?”

武炉哑然。

宣冲对武炉:“你用自己不懂的大言,答我之问,诈哄我乎?”

武炉低声道:“我不懂,但是我想践行此道。”

宣冲摇了摇头:“所有的道都会走歪,所有的大义都会被篡释。教你一句格言,若是以后,有人用自己言行都不能尽释的“圣言”回你惑问,多半是虚士。而现在你我父子二人交心,不需要虚言。”

武炉顿了顿,点头。

宣冲停止了拽文:“不要老点头,吱一声。”

武炉:“我,是的,父亲。”

宣冲:“简单和你说一下治国。你莫要认为,自己担著天下重任。在我治下,真正担一切的,是工厂中那些打铁的,是桑田之间那些泥腿子,以及那些正在服劳役的牛马们。你手上没有茧,肌肤每日有灵药淬养,出门有车马。若不是我把你带出来,你回家时,那帮哄著你的长辈还会把侍女塞到你房间中!所以,你说你为天下先!你到底是担著什么?担著这泼天富贵?”

武炉在宣冲一句句数落中,只能抠著手指,想要张口解释时。却被宣衝压了回去。——武炉发现了,自己老爹秋后算帐是真的猛,打仗时是“好大儿”,打完仗后就是“败家子”了。

宣冲指著这外面农桑和冒烟的工厂,敘道:“这个天下可以分为两类人,一类人是供养者,另一类人是被供养者。天下大治时,供养者会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而被供养者,则要保存一分“莫用自己閒业耗费他人生计財货”的廉耻心。

为父曾在爻都游歷,大量的名士、夫子、仙道,每论国策时,都强调自己为天下先;那真的是为天下先吗?那是在对上强调:雨露先润他们才算润百姓。他们是被供养者,却已经毫无廉耻。”

“桑条无叶土生烟,簫管迎龙水庙前。朱门几处看歌舞,犹恐春阴咽管弦。

这农桑、工坊中百姓,现在皆勤恳有责!不是因为某些人拿著夫子文章进行教化,就有了此气象。

而是这十年来,劳必有酬,功必有奖。若劳者未得,我心中亏欠难安;若有功未赏,我深夜难眠。

而你这辈子,註定不事农桑,为被供养者。你若是无廉耻,那么供养者必然会丟弃责任。而后这些“牛马”们——”

宣冲指了指农桑中劳作的人,说道:“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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