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心软的人

“这五种药材,有三种从中部地区往北可以找到。”

“但紫虹接续草和白骨仙芝都分布在南地,紫虹接续草北荒东部地区多见,但南荒原分布更广。白骨仙芝多生长於西南气候覆杂的湿林中,那边毒虫泛滥,人跡罕至,就连兽人部落都不常见。”

鳞景消息渠道比较多,算是蛇山部落中的百事通,对这些罕见药材的產地基本上能做到如数家珍。

他说完之后,看著身边的时若安,忍不住流露出同情之色。

“你一个人找,肯定是不行的。”

“没有其他帮手吗?”

“那个人既然是你们北域的王族,既然你都来营救他了,多少是该带些人手的吧?”

“有同伴或者手下帮忙,运气不错的话,一个月兴许能找齐这些药材。”

时若安垂眸不语,半晌后,有些难堪道:“几个月前,北域海族之王克赛亚突然死在了外海,克赛亚王一直觉得自己正值年富力壮之期,所以迟迟没有定下继承人,所以暴毙之后,北域就陷入了彻底混乱之中。”

“克赛亚王一共有六个子嗣,时攀星是第三子,在他上面还有一位兄长和一位姐姐,下面也有三个弟弟妹妹。”

“克赛亚王一共有三任伴侣,第一任伴侣生下大王子后,没多久就病重去世了。”

“大王子的母亲是古巨章兽人,大王子继承了古巨章血脉,没有继承克赛亚王的鮫人血统,所以他一直都不怎么受宠。”

“时攀星是克赛亚王第二任伴侣北海域前任大祭司时周所生,时家本就是鮫人一族,所以和同为鮫人的克赛亚王生出的孩子,自然也是鮫人。”

“不过攀星的情况有点特別,他一直到十七岁才觉醒,克赛亚王起初对他寄予厚望,但隨著他迟迟没有觉醒,也没有出现血脉返祖的情况,逐渐对他失望,不再予以关注。”

说到这里,鳞景好奇道:“你也姓时,你是时攀星的?”

时若安凝眸道:“我们两个人的母亲,是双胞胎姐妹。”

“不过攀星的母亲因为觉醒了特殊能力,很早就被选为北海域大祭司。我的阿母只是很普通的雌性鮫人,也没有觉醒异能,更没有返祖血脉,所以我在成为北海域大祭司之前,和攀星的联繫並不多。”

“北海域的祭司因为职责特殊,是不被允许有伴侣的。”

“克赛亚王贪图前祭司的容貌,引诱其越界犯禁,致使时周怀孕,最后让她不得不提前卸任,並在生下孩子后接受处罚。”

“而在这期间,时周又遭遇了克赛亚王的背叛,发现早在二人定情之时,克赛亚王就已经与其他雌性盘扯不清,有了首尾。”

“所以时周在接受处罚后,伤势还未痊癒的情况下,与克赛亚王发生了衝突,甚至大打出手,最后决绝地离开了北域,至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克赛亚王也因此对刚出生的攀星不喜,让他隨了母姓。”

“克赛亚王的第三任伴侣梅姬,就是他背叛前祭司时交往的情人。”

“二王女和后面三个王族,皆是梅姬所生。”

“其中二王女和六王子是鮫人血脉,剩下的王族则是继承了梅姬的巴恐曼蛇血脉。”

“二王女和攀星出生的日期很接近,二王女的存在,也证实了克赛亚王对第二任伴侣的不忠,所以二王女和攀星的关係……非常差。”

“而此次北海域王族內部动乱,主要就是为了爭夺北域之王的位置。二王女和攀星,还有六王子都有继承资格。”

“其中攀星血脉返祖程度最高,二王女和六王子目前都是蓝色鱼尾。在我们北海域,从发色和鱼尾就能直观判断出血脉返祖的程度,越接近银色,也就意味著与最初北域主神的血脉最接近。”

“所以攀星算是继承人中呼声最高的。”

“这才有了他被引入陷阱,並被送去南兽原饱受磨难之事。”

“攀星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我了很多时间才確定他在黄岩兽城,之前也带了几个支持攀星的族人,但全都折损在兽城之中,直到最近才將他救出来。”

“此刻回去已经晚了,二王女已接管了大半个北海域,我和攀星是同阵营的……眼下回北海,不仅找不到帮手,甚至还会將试图斩草除根的敌人引上岸。”

时若安说完之后,火堆边坐著的几人齐齐陷入沉默。

半晌后,常天辰忍不住轻嗤了声:“没想到你们海族爭权夺位还挺激烈的。不过洞里那个半残的也是蠢,夺位关键时期,竟然还不小心谨慎,落得个被抓去折磨的下场……”

真是白瞎了那一身的能力。

时若安听得不由皱眉,但又不好在这种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反驳常天辰,最终也只是抿紧了唇角。

其实不是攀星不够谨慎,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成为北海域王者的野心。

他是因为返祖的血脉和高阶变异能力,被身边的人架到了那个位置,不得不面对手足相残的局面。

如果不是王族的身份,赋予了他对北海域海族的守护之责,他可能早就和时周一样,主动离开北海域,根本不会因为救域下的族人而落入敌人的陷阱。

所以,性格太善良温厚,也不是什么好事。

玉恆很是客观,全当故事隨意听了听,对於远在天边的北海域內部动乱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双手將冰冰凉凉的硬壳果捧在怀中,语气慵懒道:“就像小绿蛇说的那样,单靠你自己是找不齐这五种药材的。”

“而你又没办法將海里的同伴唤来帮忙,那时攀星只会有一个结局。”

时若安额头见汗,但玉恆却没有停下锋利的言语:“况且你还是个海族。”

“海族和陆地上的兽人关係不和,已经持续了上千年了。”

“就算恩恩心胸坦荡,对那些旧的种族恩怨不感兴趣,也愿意对你们施以援手……可不代表陆上其他的兽人会对你和顏悦色。”

“没有本土兽人的指引,你可能连真正的採药地点都找不到。”

“要是碰上那种恶意满满的,不仅会专门给你指错路,甚至可能会想办法联合其他力量除掉你……”

说到这里,时若安的背后猛地一凉,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一直忽略的问题。

他们跟著那对年轻的情侣来到穆兰平原,这两日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过欺凌歧视,或者是恶意针对的情况。

眼前这些人,虽然说起话来很难听,但也从未流露出恶意,甚至还在昨晚治疗的关键时候,出手帮他们拦住了被时攀星血液吸引而来的无数猛兽。

再想起当初他和族人在黄岩兽城內外遭遇的一切……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尽显人性善恶,和品行优劣。

常天辰只是冷眼看著时若安陷入沉思,没有任何主动帮忙的意思。

他环顾了火堆边几张脸,发现漠然的漠然,看戏的看戏。

態度基本上和他一样,隔岸观火,不想惹事上身。

时若安也没有主动开口求面前几人。

他不是傻子,也不觉得自己能拿出什么筹码,能让这些人愿意出手。

直到常天辰带著人散去,著手去处理鼠族的事宜,玉恆也懒懒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山洞內查看一下时攀星的情况,然后继续补觉恢復体力。

火塘四周安安静静,只余噼里啪啦炸开的火星,还有扑向火焰的飞虫,会发出微弱的声响。

苏惟画最后解决完自己的晚饭,开始起身起身收拾火塘边的垃圾。

收拾完之后,他准备离开时,回头看了眼还坐在原地发呆的时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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