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你们的小师妹,回大唐,记得去主阁呈报。”
“是,师傅。”
天地之间,一股难以名状的变化开始发生。
眾修士只觉心神一清,仿佛长久以来积压在身心的尘埃被微风拂去。
天地间的灵气流动,变得更加清晰顺畅。
山风呜咽,天地低吟。
一个时代落幕,那位承载著旧时气运的人物气数消散,化入天地大道之中。
新世已临。
——
中域,鬼谷。
幽深山涧,奇石嶙峋。
飞瀑之下,陆青岩正於一方天然石台上,挥毫泼墨,笔下山川隱现,意蕴悠远。
突然,他悬腕的毛笔微微一顿,一滴浓墨滴落,在未完成的画卷上晕开一小片。
他若有所感,缓缓抬头,望向天际。
静静地看了片刻,最终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滴晕染的墨跡上,发出了一声悠长嘆息。
这画上山川气势雄阔,却似乎少了些什么。
可陆青岩没有再落笔作画了,將画笔搭在一旁,负手而立,任凭山风吹拂。
君山。
某座清雅小院之中,一个身量不高的老头,穿著朴素的灰布短褂,正坐在小马扎上,聚精会神地雕刻著一个木人。
木人巴掌大小,初具人形。
眉眼间,竟隱约有几分陈临渊的神韵。
他手法细腻,不施灵力,木屑纷飞。
就在那木人的面容即將完成的瞬间,老头握刀的手指毫无徵兆地一颤。
咕—
一声轻响,刻刀在木人脸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跡。
“哎!?”
老头懊恼地低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隨即是浓浓的失落和无奈之色。
他举起木人,对著阳光看了看那道刺眼的伤痕,隨后摇了摇头,打算重新再雕一个。
他重新拿起一块新的木料,但握著刻刀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罢了罢了。”
沉默了片刻,却又收起了木头,將刚才那个雕坏的木人,捧在了手中。
“这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东西。”
洞渊宗中,对於这些弟子而言,天地之间的变化,没有多少人察觉。
什么气数鸿运,也虚无縹緲,难以捉摸。
可宗主化道,整座山门的灵气浓郁了许多倍。
正当眾人静默,无数玄机之中,忽有一道清气,自天际垂落下来,轻轻没入了宋宴的眉心,化进了镇道剑府之中,消失不见。
“嗡—
—”
宋宴莫名感到耳际响起嗡鸣,不过仅仅片刻那股不適感就消去。
隨之而来的,是一道盪尽八荒的杀伐之意,从剑府之中倏然升起。
他微微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
內视之下,镇道剑府之中也並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左右看了看,无有异状。
“刚刚那是————?”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惊讶的发现,这柄飞剑上,那原本看不真切的两个古朴小字,此刻显化而出。
“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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