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慢步走过去,脚步声比之前的枪声更具压迫感,地上三人的颤抖变得更加明显,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生怕一丝声响都会招来毁灭。

没理会这三人,埃里克拿起录像机直接拔掉了和电视的连接线,打开摄像机菜单,无视那些不堪入目的缩略图,找到所有標註看安娜名字或相关代號的视频文件。

选择,永久刪除,確认。

这才將冰冷的视线重新投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三人。

“录像还有没有备份?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埃里克平静道。

趴在地上的三人猛看摇头。

埃里克左手抬起摄像机开始录像,右手的枪口已然对准下方。

砰砰砰!

三声枪响短促而致命,地上三人的头颅猛地一震,隨即彻底瘫软,鲜血在地毯上迅速晕开。

埃里克左手持著的摄像机依旧平稳地记录著处决,保持这个姿势两秒钟,確保画面清晰捕捉到,最后打开摄像机的存储卡仓,取出那张小小的记忆卡放进口袋里,接著卸下电池,將已经变成无用之物的摄像机隨手扔回茶几上。

“又搞事了,这次好像做得有点过火。”埃里克看著现场,心里有点嘀咕,隨即又释然。

“算了,至少心里痛快了。”

埃里克迅速將无关的思绪拋开,用衣服擦掉手枪的指纹,隨手丟掉,开始有条不素地搜查整个平房。

没有其余人。

埃里克回到客厅,目光扫视全场,大脑飞速运转,如何毁灭现场所有。

这事儿他真的是门清,以前也做了不少。

刚才搜查的所有情况全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埃里克看向开放式厨房,走过去。

厨房檯面上散落看外卖盒和空啤酒罐。

埃里克目標明確,直接打开橱柜,很快找到了一瓶未开封的廉价植物油,又从冰箱旁的一箱罐装啤酒,从中取出几罐和用作缓衝的旧报纸和纸板。

接著来到客厅,將报纸和纸板撕扯开,堆在客厅的沙发、窗帘下方以及几具尸体上。

再將植物油均匀地淋在报纸、木质茶几和沙发上。

黏稠的油液缓慢渗透,这能增加燃烧的持久性和强度。

“这些还远远不够。”

埃里克再次进入厨房,拉开几个抽屉,迅速找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东西。

一捆厚重的垃圾袋、一把汤匙、一盒火柴、几张吸水性能良好的厚纸巾..::

“开始吧。”

埃里克看著这些材料,开始用厚纸巾拧成一条结实的纸绳,然后浸透植物油,放在一边。

做完这一步,埃里克又从啤酒箱里抽出一张完整的硬纸板,对摺,形成一个坚固的a

学形支架,放在燃气灶正前方的地板上。

用从窗帘上扯下的一截细绳,將一根火柴牢牢绑在汤匙勺柄的尾端,然后把汤匙中段稳稳地架在纸板支架的顶端,形成一个极其灵敏的平衡槓桿。

再从火柴盒中刮下大量火柴头的火药,堆积在正下方。

在撕下一小撮厚纸巾,用手指搓揉成极其鬆散、充满空气的乾燥小球,轻轻埋入火药堆中。

埃里克拿起一个垃圾袋,用刀在底部刺一个极细的孔,然后將其撑开,接入少量水。

看著水滴开始从孔洞中一滴滴落下,埃里克隨即扎紧袋口,顺手將其悬掛在打开的橱柜门掛鉤上,调整位置,让流出的水线精准地滴落在汤匙槓桿的另一端勺头上。

“结束!”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最后检查滴漏式摩擦点火的延时装置,拧开了燃气灶的两个开关。

刺鼻的天然气味嘶嘶地瀰漫开来。

“大概有两分钟到四分钟的撤离时间,正好能让天然气浓度变浓,达到爆炸极限。”

埃里克不再停留,用一块湿抹布迅速擦拭了所有可能触碰过的表面,水龙头、抽屉把手等,把那条油浸纸绳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埋入那个乾燥的纸巾火药球中,另一端则长长地拉出,铺设在厨房地板,一直延伸到已经淋满了植物油的客厅区域。

这条油绳是传递火焰的通道,能將厨房点火处的火焰迅速引向客厅的主燃料区。

劲爆的音乐仍在屋內持续轰鸣,埃里克已悄无声息地退出客厅,轻轻带上平房的门。

汪汪汪!

埃里克看了眼还在疯狂狂吠的比特犬。

“死狗!还在叫!”

水滴,持续而稳定地落在汤匙的金属勺头上。

屋內嘈杂的音乐和狗吠声掩盖了这死亡的倒计时,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埃里克步伐从容地走到对面街道上,继续往街道尽头拐角走去。

咔噠。

平房內,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轰!!!!

一声突兀而猛烈的爆炸,震撼了整个原本安静的社区。

埃里克头都没回,在他的身后,平房的屋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裹挟著火焰和浓烟的衝击波瞬间炸毁了窗户和部分墙壁。

碎玻璃和木屑像弹片一样四处飞溅!熊熊烈火在白天下依然显得狞刺眼,滚滚黑烟直衝蓝天。

附近房屋里的人们惊恐地跑到街上。

埃里克从容穿过,一直走到停在那边的福特猛禽驾驶车门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嗡!引擎低沉地启动。

埃里克透过后视镜,平静地警了一眼那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轻轻踩下油门。

车辆平稳地起步、加速驶离原地,迅速匯入前方道路。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不见。

傍晚时分。

叠戈拖著沉重的步子从皮卡车里下车,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朝著家门口走。

虽然附近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回来的路上不仅看到有消防车还有警车,周围变得嘈杂一些,但这些並不在叠戈眼里。

安娜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昏迷不醒,医生的话像重锤一样敲击著他的心臟:

“...创伤后应激障碍会非常严重,需要长期的、专业的心理辅导,以及家人无条件的支持....”

“法克!”

无尽的疲惫和蚀骨的悲痛化作满腔的怒火,选戈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走到自家门口,正准备掏钥匙。

打开门的瞬间,余光突然发现什么东西,叠戈下意识低头一看,是一封普通的白色信封。

他心里猛地一紧,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只能捡起信封,开门进屋,反锁了房门。

叠戈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撕开了信封。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小小的存储卡,以及一张对摺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列印出来的、毫无特徵的英文:

“你的女儿现在最大的依靠,是一个清醒、坚强的父亲,她只有你了。”

“不是安娜的录像?”叠戈愜了一下,浑身僵直,看著信封里的存储卡,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进屋里,手忙脚乱地找出多年不用的老式数码摄像机,哆哆嗦嗦地將那张小小的存储卡塞进卡槽。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送戈的呼吸瞬间停滯。

三个趴在地上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屏幕里。

砰碎砰!画面清晰地记录下子弹击中头颅的瞬间。

镜头甚至还稳定地停留了几秒。

几秒后夏然而止,熄灭的黑色屏幕映出叠戈呆滯、泪流满面的脸。

伴隨剎车的声音响起。

埃里克坐在驾驶座上,看向已经开始收工的现场。

夕阳將天空染成一片昏黄,工人们已经收工,只剩下卡米洛正心神不寧地收拾著散落的工具。

这小子应该是专门等他回来,打听消息。

“伙计,下次可別观察得这么仔细了。”回想起今天的所有事,埃里克没忍住怒搓了下脸。

但想到什么,埃里克无奈摇头。

因为,如果他的观察力没那么强,没有发现叠戈的异常,那么叠戈这一家估计也早就进入深渊,没有新生的开始。

他可不觉得,叠戈一个工头能做得比他还要完美。

“算了,就算是完成一件好事,算是报答老天爷给予重生一世的恩惠,哦,还有附赠深蓝加点.....”

在埃里克乱七八糟的念头中,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繁杂的思绪。

“史蒂文斯先生!”

埃里克抬眸看向声源处,年轻小工卡米洛正快步走来。

“史蒂文斯先生!”卡米洛小跑到车边,脸上写满了未褪的担忧。

“您回来了,叠戈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广埃里克拿起所有该拿的东西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动作不紧不慢,表情平静,看不出太多波澜。

臀了一眼卡米洛,年轻人眼神里的关切很真实。

“嗯,是有些私事要处理。”埃里克含糊地应道,目光转向已经完成大半部分的围栏。

“他最近可能不会像平时那样常来了。”

“啊?很严重吗?”卡米洛追问道,眉头紧锁。

埃里克没有接话回答的想法,反正后面叠戈应该会有交代,看了看天色道。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这话等於直接结束了对话,卡米洛只能咽下了其他的疑问。

埃里克拍了拍卡米洛肩膀,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向自家正门。

老规矩,洗个澡,好好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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