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新气象,归冕城的復国军和艾菲因的远征军进驻奎撒昂之后。

如同凛冽的北风,带著摧枯拉朽的力量,清扫著属於盖乌斯的所有痕跡。

盖乌斯那座曾经象徵著无尚权力,浸透了奢靡与阴谋的古老王宫,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新任首相加文公爵,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在他的指挥下,一支由宫廷法师,工程大师和精锐士兵组成的特殊队伍,开始了一场轰轰隆隆的王宫重建行动。

首先是彻底清理了王宫內部所有有价值,有歷史意义或是蕴含魔力的物品。

盖乌斯的撤退是急促的,他,包括整个锡兰高层,根本没有想到奎撒昂会这么快陷落。

因此王宫內留存了大量价值连城的財富。

从图书馆的禁忌典籍到藏宝库的传奇装备,从议事厅的权杖到密室里的契约捲轴。

所有的物品被登记封存,运往新设立的国立博物馆。

隨后加文公爵没有一丝犹豫,下达了那个让整个旧贵族阶层心惊肉跳的命令。

彻底推倒整座王宫!

於是,在无数双或震惊、或痛惜、或快意的目光注视下。

强大的土系法师联手召唤出大地之力,巨大的魔像傀儡挥动了沉重的巨锤。

伴隨著震耳欲聋的轰鸣和遮天蔽日的烟尘,那座屹立了数千年,见证了克伦威尔家族兴衰荣辱的庞大宫殿群。

在短短一个小时內便化为一片废墟。

清理工作也迅速完成,原址之上,一个更加恢弘,更加宏伟的建造计划已经铺开。

加文公爵亲自监督的图纸上,一座符合芙蕾雅君王气质,象徵新生与希望的建筑风格的新王宫即將拔地而起。

它將是崭新的锡兰王国面向大陆的宣言。

与此同时,归冕城的实权要员们,与艾菲因远征军中那些战功赫赫的高级將领们,也丝毫没有閒著。

他们以铁腕手段,迅速查封没收了所有曾死心塌地追隨盖乌斯,顽抗到底的贵族和政要们的豪华府邸。

这些遍布全城,曾经夜夜笙歌的奢华宅院,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新政权的战利品。

除了一些被作为军功奖赏外,大部分被临时改造为各种职能机构的办公地点和重要人员的居所,以解燃眉之急。

其中,位於中央大街201號的那座格外气派,曾属於前朝首相尤德·梅里克的宏伟宅邸,更是受到了“特別关照”。

如今,这里悬掛上了归冕城临时管理委员会的徽记,成为了维持整个王国战后秩序,確保政令上传下达的核心枢纽。

昔日门庭若市的首相府,如今进出的是神色干练的官员和传递文书的信使。

彻夜灯火通明的不再是宴会厅,而是处理著堆积如山的重建文书和民生议题的办公室。

旧的秩序已被彻底碾碎。

这片瀰漫著尘埃与希望的土地上正在重新书写新的规则。

后宅一幢精致的小洋楼里,洋溢著阳光的起居室內。

亚丝娜双臂环抱在胸前,满意地打量著站在巨大落地镜前的芙蕾雅:

“瞧!我就说这个顏色最適合你!

作为这片大陆上继克莱因女皇之后第二位加冕的女王,你就该有与之匹配的气场!

金色,是太阳的顏色,是权力的象徵,正该向伟大的克莱因陛下看齐!”

芙蕾雅却微微蹙著秀气的眉头,象牙色的纤长手指轻轻拂过身上以璀璨金色为主体的礼服。

轻轻摇了摇头:

“亚丝娜,这金色太耀眼,太有侵略性了。

总觉得不太像真正的我。

果然,挑选衣服,搭配珠宝这种事情情,大概还是格蕾丝姐姐最在行。”

亚丝娜的额角迸出一道看不见的黑线,上前步上前,手指带著亲昵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住了芙蕾雅柔嫩的脸颊,抱怨道:

“是是是!我只会带兵打仗,挥剑砍人,鑑赏水平入不了您未来女王陛下的法眼。

討男人欢心这种高深学问,当然是我们的格蕾丝长公主殿下最擅长,是吧?

既然这么嫌弃我的眼光,干嘛还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军营里拽过来?

早知道这样,你乾脆就等著柯恩回来。

在他面前一套一套地试,让他亲口告诉你,到底哪件最好看!”

芙蕾雅没好气地飞了亚丝娜一个白眼,声音里带著点无奈:

“我可没说你审美不好,你这人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只是这种耀眼夺目的金色,它不適合我。

克莱因陛下是统御人类最强大帝国的铁腕女皇,她本身就拥有足以匹配日轮光辉的成熟与威严,自然能驾驭住这种象徵极致权力的色彩。

我看起来恐怕连这王冠的重量都还没能完全適应,哪里撑得起这般灼灼逼人的气势?”

亚丝娜闻言,撇了撇嘴,眸子里闪过“早就看穿你”的狡黠光芒,故意拖长了语调:

“哦——我明白了。

绕了半天,你就是想变著法儿地说自己还年轻,比我们都年轻,比克莱因陛下年轻,比我这个整天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老姑娘更年轻,是吧?”

芙蕾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隨即动手解开了金色礼服背后的繁复系带,任由那件华美却沉重的袍子滑落,露出里面素雅的衬裙。

转身继续在那个塞满了各色衣物,堪比小型藏宝库的巨大衣柜里翻找起来,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距离那场註定將载入史册的登基大典只剩下短短三天了。

这三天里,芙蕾雅需要准备的衣服简直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首先是登基典礼上那套最为重要,象徵意义最隆重的加冕礼服。

必须庄重华美,且充满新王朝的独特气息。

紧接著是隨后接见来自大陆各方势力,帝国代表以及外国使臣时需要换上的正式朝服。

既要彰显女王的威仪,又要透出恰当的外交姿態。

还有晚上那场盛大国宴上招待各方宾客的晚礼服,需要兼顾高贵与亲和。

再加上平日间歇息时更换的常服……仅仅是大典当日,林林总总加起来,最起码就需要精心准备好四套截然不同的行头。

一想到这些,芙蕾雅就感到一阵莫名的焦虑。

这才一大清早就推掉了所有原本安排好的政务接见和会议,把亚丝娜给拽了过来,充当她临时的“时尚顾问”。

结果从清晨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水晶窗户,到临近正午的烈日將地毯烤得发烫。

芙蕾雅面前庞大衣帽间的地板上已然铺满了被否决的华服。

连登基大典最关键的第一套加冕礼服都还没能定下来。

亚丝娜早已失了最初的兴致,百无聊赖地斜倚在那一排顶天立地的鎏金衣柜门边。

双臂环抱,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衣柜深处几件款式眼熟的晚宴裙,眉毛不禁微微挑起:

“喂,我说你这柜子里,怎么有好几件我看著都挺眼熟?

该不会柯恩每次买衣服都是买好几套,然后像派发军餉一样,给我们这几个人手一份吧?”

正捏著一件银蓝色丝绒礼服的芙蕾雅闻言,动作微微一顿,轻轻嘆了口气:

“你这句话听著可真耳熟。

是了,之前玫兰莎姐姐在这里的时候,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亚丝娜的嘴唇无声地抽搐了一下,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但那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最终化作一声轻嘆,肩膀也微微鬆懈下来:

“罢了,那么一个大忙人,能记得给我们捎带些东西,已经算是难得了。”

芙蕾雅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接著又问道:

“话说先生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按理说,不该耗费这么长时日。

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亚丝娜的回答得很快,甚至还夹杂著一丝戏謔:

“一尊正牌星芒族圣者贴身护著,外加那么多传奇阶超凡。

更別提,航线那头还有条在自家海域里能呼风唤雨的传奇阶美人鱼族长接应。

这阵容,要是真能出什么事儿。

那恐怕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家那位先生,心甘情愿地被那条风情万种的美人鱼给拐跑了!”

芙蕾雅闻言,眼眸中立刻泛起一丝寒光。

亚丝娜逗了一下芙蕾雅后,见好就收,拍了拍芙蕾雅的肩膀:

“当然啦,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家先生一定是会记得参加我们锡兰女王的登基大典的!”

芙蕾雅轻哼一声,嘴里碎碎念道:

“他要是敢不来……这个女王,谁爱当谁当去,我才不伺候了!”

亚丝娜闻言,非但没劝,反而一脸严肃地重重点头:

“说得对!我全力支持!他要是敢缺席,我第一个陪你撂挑子!”

两人正说著话,起居室门外,便传来了露西婭清晰的嗓音:

“陛下,大公阁下,打扰了。

前廷有件非常紧急的公务,可能需要您二位立刻移步处理一下。”

芙蕾雅脸上的些许慍色和玩笑之意顷刻间消散无踪,神色骤然沉静下来。

露西婭是她最得力的內务官,比谁都清楚她今天为了登基大典的筹备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政务。

除非发生了真正棘手,足以动摇局势的大事,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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