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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骗了。”裴少卿淡然说道。
李魁有些不服气,而且不相信自己被骗了,说道:“大人,您未亲眼见过徐君,不知是何等人物,真是如话本里那般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他开设书院教导无家可归的孤儿,心地善良,待人真诚,这样的若……”
“这样的人只存在话本里!”裴少卿打断他的话,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断,冷声道:“现实中不存在这么完美的人,如果有就是藏得深。”
话音落下,他问了个问题,“本官问你,徐君生活上可朴素简雅?”
“这……倒是也称不上,书院环境极好,衣服用料也好。”李魁仔细回忆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的答道。
裴少卿又问道:“他开设的书院收养了多少孤儿?又持续了多久?”
“卑职所见有三五十人,持续了数年之久。”李魁恭恭敬敬的答道。
裴少卿最后再问道:“那些孤儿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如何?可健康?”
“身强体壮、精神饱满……”李魁脸色微变,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裴少卿直接点破,“你既已入了玄教,也该知晓每个分舵每年都要上缴大部分产业盈余,而剩下的银子亦是属于整个分舵而非全归舵主私有。
而徐君在生活富裕、住和穿都不亏待自己的情况下,哪里来那么多银子连续数年练收养教导这么多孤儿?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而你所见那些孤儿又身体健康,可见吃穿上皆没有受亏待,还有书本画费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是他该拿得出来的吗?”
他觉得徐君是在培养死士,这些无父无母孤儿,有人给他们一碗饭吃就已经能得其感激,像徐君这样对待的话,人人皆可为他为死也不夸张。
李魁已经听得汗如雨下了。
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
“再说你手里捧着那慧能。”裴少卿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若梵音寺有今天都是他一人谋划,那以他的头脑和本事,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你摘了脑袋?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
“卑职蠢笨,遭人欺骗,给大人丢脸了。”李魁放下了包裹,双手撑在地上磕头,满脸羞愧和恼怒之色。
羞愧是因为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耍得团团转,而恼怒也是因为这点。
徐君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裴少卿吐出口气,“起来吧,虽然你被骗了,但并没有坏事,也算提前剪除了对方两名要员,同时使他们放松了警惕,有助于我直捣黄龙。”
李魁松了口气,没有坏事就好。
现在他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你去见王县令,将安州发生的事和我刚刚的话,以及我要灭了安州分舵的事告诉他。”裴少卿吩咐道。
灭玄教安州分舵那么大的事李魁没道理不知道,要是不提前给老王透风的话,老王就要怀疑他的忠诚了。
对自己人干坏事更加痛恨。
而裴少卿也不担心王县令会给徐君通风报信,因为他了解王县令,那是一个心怀忠义、明辨是非的君子。
“是。”李魁起身,又捧起手里的包裹问道:“那大人,慧能的头……”
“给王县令送去。”裴少卿说道。
李魁失魂落魄的抱着慧能走了。
两刻钟后,县衙后宅,王县令听完李魁的讲述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安州分舵焉敢行此恶事?”
对这种教中败类他深恶痛绝。
圣教名声都是被他们败坏的。
“秦州总舵怎么在管人用人?似徐君这等人真是该万箭穿心而死!”
骂完之后他又冷静下来,在原地来回踱步,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
“舵主,无论如何安州分舵也是同门,裴少卿要同时覆灭梵音寺和安州分舵,要向他们报信吗?”李魁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性问道。
王县令就是在纠结这点,听见李魁问出后,他咬牙说道:“不,他们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就该死!何况徐君见过你,他不死的话今后你卧底的身份就有了被他发现的可能性。”
作为同门、同级,不管徐君干了什么事他都没有资格擅自处理,更不能痛下杀手,否则必然会被冠以擅杀同门的罪名追责,那可太不值得了。
现在既然有机会能借靖安卫的手清除掉这种败类蛀虫,他巴不得呢。
见王县令在同门情谊和正义之间选择了正义,李魁松了口气,他已经看错了徐君,真怕也看错了王县令。
看来玄黄教中像王县令这种才是少数吧,徐君那种败类才是大多数。
当天下午,梵音寺。
披着袈裟,好无坐相的无相慵懒的半躺着听下属们汇报近期的工作。
“李员外的夫人祈求佛母让勾引他丈夫的小妾许氏暴毙,在下潜入李府趁之入睡时用内力震碎其心脏。”
“王家村的懒汉王五,连续三日前来祈求能够天降横财,我在他从赌坊回家的途中抛去了五十两银子。”
“穷书生柳汉希望能有看不完的书可以读,我趁其外出访友时,潜入其家中送去各类书籍数十册……”
说梵音寺灵验也没毛病,一些信徒许完愿之后确实是能被他们实现。
只不过他们都深藏功与名,把这份名声冠在了梵音佛母的头上而已。
听完所有人的汇报后,无相满意的点了点头,“阿弥陀佛,很好,辛苦大家了,正是因为我们梵音寺真能有求必应,所以才香客如云,香油钱堆积如山,一人去领一百两银子。”
他从不画饼,有钱大家一起赚。
反正梵音寺现在最多的就是钱。
不完,根本不完。
“谢方丈!”众僧双手合十道谢。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一名和尚匆匆入殿,“启禀方丈,平阳男有一封书信送到,让您亲自过目。”
下方众僧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
“哦?”无相也很疑惑,不知道裴少卿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写信,嘴里不疾不徐的说道:“速速把信呈上来。”
“是。”
无相接过信拆开,看完后脸色变化不定,有欣喜、也有惊疑和不安。
“方丈,平阳男在信上说什么?”
有一名僧人见状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早就急得抓耳挠腮,纷纷竖起耳朵等着听无相说心里的内容。
“平阳男说闻我寺灵验,要携妻子前来小住两日为子祈福,让我们提前闭门谢客准备接待。”无相手拿着信纸,抬头看向众人皱着眉头说道。
“平阳男要来?这可是好事啊!”
“是啊方丈,平阳男是如今最受宠的臣子,江湖上也赫赫有名,若有他支持梵音寺可在蜀州大行其道。”
“没错,方丈,我们一定要不惜代价的招待好平阳男夫妇两……”
众僧闻言欣喜若狂的议论纷纷。
无相当然也知道好处很多,可梵音寺很多东西见不得人,就怕万一。
不过他很快突然就又想通了。
裴少卿来不来是他能拒绝的吗?
根本没有资格拒绝好吧!
所以那就做好招待工作吧,争取让对方满意而归,若真能将其发展成佛母的信徒,那梵音寺再遇到玄教通州分舵来调查这种事,又何惧之有?
“好了,诸位师兄弟,立刻将此事公布出去,告知所有香客接下来五天时间梵音寺为迎贵人闭门谢客,有上香祈福还愿者,一律改日再来。”
做出了一系列安排后,无相又乔装打扮一番下山去找徐君商议此事。
徐君就是他的外置大脑。
“这是好事啊!”徐君脱口而出。
无相说道:“贫僧亦知,但通州前几日刚闹过僵尸,还是被靖安卫灭掉的,裴少卿这时候来,我怕……”
“这有什么可怕的?”徐君打断无相的话说道:“凤凰山的肉身佛是玄教通州分舵挖出来的,他们总不可能去把那些肉身佛的存在告诉靖安卫。
而僵尸虽然是被裴少卿带人除掉的,但是对于其来历却一无所知,否则这次前来安州秘密调查的就该是靖安卫了,而不应该是通州分舵的人。
秃驴你啊,没必要太敏感,否则的话反而容易引起裴少卿的怀疑。”
裴少卿为了方便后续的调查没有对外提肉身佛的事,只在告示里提了僵尸,现在正好麻痹了徐君和无相。
无相听完徐君的分析后心里也有底了,颔首说道,“阿弥陀佛,徐施主所言有理,是贫僧想得太多了。”
“必须要招待好裴少卿!要是能够取信于他,梵音寺在蜀州就稳如泰山了。”徐君对此很重视,眼珠子转动说道:“似裴少卿这等身居高位的贵人应该不会信那些贱民会信的话。
他之所以来梵音寺,很大可能应该是因为他夫人想来,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妄图在裴少卿面前搞忽悠贱民那一套,对于他夫人,也宣讲些正常的佛法,再诵经为其孩子祈福就行。”
“可这样的话,任何一个寺庙都能干这些事,梵音寺又怎么能得到裴少卿的重视呢?”无相不解的问道。
徐君微微一笑,“梵音寺在安州的影响力就足以让他重视了,只要你处处表现出恭敬甚至谄媚便足矣。”
他相信面对梵音寺这个在安州影响力巨大的存在,裴少卿不会不动收为己用的心思,拉扯一番后梵音寺倒头便拜,裴少卿不就自然成了靠山?
就像铁剑门,苍梧门一样……
而且梵音寺不是江湖门派,裴少卿要的只是影响力,不是武力,所以不会过多干预其正常运转,他们还是能继续悄悄干以往的勾当捞钱,最多是再从中分出一份给裴少卿当孝敬。
“阿弥陀佛,贫僧明白了,徐舵主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无相眼睛一亮露出了笑容,语气轻快的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了起来。
无不期盼裴少卿快点来梵音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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