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微末时便结识了乔海丰和司马墨,三人算是多年故交,故而这一官一商一儒,才能有这样的谈话氛围。
乔海丰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我等三人,这些年,不投向任何一边,是因为陛下权力稳固,便是齐王也不敢过分逼迫。但如今楚王一家独大,我等若再不表态,恐怕待楚王登基,没有我等好果子吃啊!”
宋溪山看着他,“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遵照此番楚王使者的要求,给卫王使绊子,破坏这次剿匪?”
不等乔海丰回话,司马墨就断然道:“绝对不行!不管朝中争斗如何,三晋大地都是我等共同的家园,贼寇肆虐,卫王若能清剿匪患,再好不过,我等若是从中作梗,那不仅是愧对先祖,更要让黎民百姓戳脊梁骨的!”
乔海丰叹了口气,“这道理我何尝不懂,但是如今楚王明确要求了,我等又能如何?还敢不照办吗?”
司马墨哼了一声,“不照办又能如何?楚王若是能下这样的指令,那就说明这个人心里根本没有家国天下,这皇位他就算登上了也坐不稳!”
宋溪山听见这话,忽地眼前一亮,“这话不错,楚王断然是不敢下这种命令的,也不可能留下这等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书信,那我们可以装傻拖延啊!”
乔海丰眨了眨眼,“对啊,伯安兄你可以装作不懂不信,派个使者去中京城亲自面见楚王,就说不敢确定楚王是不是下了这样的命令,一来一回大半个月就过了,回头再寻个什么理由跑一趟,两趟下来,说不定卫王剿匪都成功了!”
司马墨嘿了一声,眉头一舒,“还得是你俩这贪官和奸商心眼子多啊!那就这么办吧!”
三人又商量了一阵细节,心头都松了口气。
宋溪山开口道:“那三个兔崽子又上哪儿去了?”
一说到儿子,三人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又齐齐一黯。
他们三个在各自的领域,都算成就斐然,但偏偏儿子都不争气,打小就没干过什么正事儿,让他们擦了无数次屁股。
若非三人联手能平下这山西境内绝大多数事情,怕是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三人这父愁者联盟,也算是太原城权贵圈子知名的乐子了。
司马墨哼了一声,“我只希望,一会儿回去了咱们仨今日别再见面就行。”
只要他们仨不用再碰头商量,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见他们对自己儿子的期望已经降到了何种程度。
听见他的话,房间内响起的是两声附和的叹息。
车队缓缓驶入太原城。
原本瞧见这长长的车队,城门守卫的口水都留下来了。
正要呵斥他们停车检查,让他们狠狠揩一把油,但却在其中一辆马车中,瞧见了一张露出来的脸。
宋辉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之后,车队立刻得以放行,只留下城门守卫不甘地擦了擦嘴角。
马车中,一通闲聊,已经对齐政颇为佩服的三人热情地为齐政介绍着太原城中的情况。
齐政一边听着,一边故作疑惑地将话题扯到了正题,“来之前,听人说,太行山匪寇横行,竟对太原城没有半点影响?”
“哈哈,匪寇呢,倒确实有,但目前还是都缩在山里,偶尔劫掠一些村镇,还没到攻城略地的地步。”
“而且,这些匪寇,有的还挺有意思,就在太原城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寨,别说,我都有点兴趣想去看看。”
齐政挑眉,“区区一个匪寨,有何吸引之处?”
宋辉祖嘿嘿一笑,“陆兄可知这白衣寨的口号是什么吗?”
齐政道:“愿闻其详。”
“这白衣寨原本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寨子,但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崛起壮大,并且吸纳了许多青壮成为了太行十八寨之一,这关键就在它的口号上。”
在齐政好奇的目光中,宋辉祖笑着道:“它的口号就四个字,见批就日!”
“啊?”
齐政都听懵了,本地的土匪这么直白的吗?
三晋大地的姑娘岂不是遭老罪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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