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也跑了,刚才她敏锐察觉到了玛莉旦望向自己胸口的视线,她现在只想去找裁缝铺给胸口打块补丁,其它任何事都得往后放。
穆蒂则跟著奥朗,去了趟城塞游击队的驻地,跟游击队的老朋友们打了个照面,约好了晚上聚餐的时间。
回到洛克拉克的第一天过得热闹又愉快,但奥朗坚持没喝一口酒。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他便独自一人从家中离开。
没打算用任何交通工具,背上一包裹乾粮与几个水囊,他就这样徒步走入那无边大漠。
洛克拉克所处的这片沙漠,又被称为“死亡沙海”。
沙砾极端乾燥,又极端细腻,对沙地船而言,这是最好的沙地,但对徒步旅行者而言,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近乎液態的细腻沙地上,脚掌的面积不足以支撑全身的重量,若是不能掌握正確的行走方式,每一步都能陷至膝盖。
能够轻鬆吞没一整个人的流沙坑隨处可见,稍一不慎,便可能陷入其中,成为沙漠中又一具乾枯的骸骨。
再加上那些潜伏於沙海深处的怪物,使得这片沙漠成为了全大陆公认的最危险的几个区域之一。
头盔掛在腰间,头上裹著头巾与面纱的奥朗深吸一口那几乎能將人呼吸道灼伤的乾热空气,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已经在这片沙海中徒步行走了两天。
对穆蒂而言,记忆深处的故乡景色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对木香而言,是四季不凋的樱。
但对他而言,是这灼人的烈日热风,是这无尽的黄沙。
他隱约间还能记得,那是自己连路都走不稳的年纪。
不算太长的迁徙队伍,长毛骆驼脖颈间的黄铜铃鐺叮咚作响,记不清面貌的人牵著自己的手,在这起伏的沙丘间行走著,自己摇摇晃晃摔了一跤,那人笑著把自己抱起来,放到了长毛骆驼背上
或许,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也说不定?
奥朗自嘲地笑了笑,將这些久远到模糊的记忆打散在脑海。
忽然间,一阵大风吹来,隨风而起的黄沙迷住了他的眼,奥朗连忙將缠在头顶的头巾拉下来些,挡住那些入眼的沙尘。
“叮铃——叮铃——”
清脆而遥远的铃鐺声,隨著风沙而来。
奥朗愣怔间抬起头,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支仿佛是从记忆深处走出的驼队,出现在前方那座沙丘的顶端。
没有成堆的货物与商会的旗帜,取而代之的是隨队的成群牧兽与綑扎起的帐篷,队伍中还能看到老人、妇女与小孩子的身影。
那是一支沙漠游牧民的队伍?
简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难道是刚才的那阵风沙,把自己送回了十几年前?
奥朗险些被自己这乱七八糟的念头逗笑了,他摇了摇头,正想要转身离开,那支队伍也发现了他。
领头的汉子遥遥挥著手,大声和他打了声招呼。
听著那熟悉的语言与音调,奥朗离开的脚步顿住,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支游牧民队伍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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