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悸动与权衡

顾俊辉、冯晓刚、刘晓丽三人并肩走出会议室。

冯晓刚刻意放缓脚步，指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刘老师，别看公司刚开业不到两个月，这整层上千平米的办公区眼瞅着就要坐满了。”

刘晓丽目光扫过忙碌的办公区，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舞者，她见过太多民营公司局促的格子间。

而眼前开阔的空间与井然有序的布局，确实非凡。

冯晓刚笑道：“顾总，我还记得12月入职那会儿，这公共办公区工位才占了一半，现在都快坐满了。

等年中电视剧、电影全面铺开，这怕坐不下了！”

“坐不下是好事！说明我们公司在往上走。其实我早和光华长安大厦管理方打过招呼，12楼、13楼已经预留好了。”

“高，实在是高！”冯晓刚竖起大拇指。

“顾总这远见卓识，提前布局两层楼！就咱们这势头，一张专辑破纪录只是开胃菜，等影视项目再打响，建立艺人培训体系、打通发行宣传全链条……”

他故意拖长尾音，“刘老师你说是不是？到时候三层楼都未必装得下辉远的雄心！”

刘晓丽望着顾俊辉挺拔的身影，他谈论未来规划时从容的姿态，与记忆中那些拍着胸脯却漏洞百出的老板截然不同。

“顾总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远见，真是令人佩服。”

刘晓丽的夸奖让顾俊辉很高兴，“哈哈，刘姐过奖了！”

一旁的冯晓刚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发现到顾俊辉看刘晓丽的眼神有点特别。

和顾俊辉看楚若琳时的温柔藏着宠溺，看年轻女演员是上位者的审视，都不同。

他摩挲着下巴，心中暗自盘算……

“刘姐，这离午饭还有些时间。”冯晓刚看表，笑容谄媚，“下午拍摄任务重，不如现去舞蹈室再过一遍动作？

正好顾总也在，给咱们把把关？”

“我哪敢指点，是该向刘姐讨教。”顾俊辉双手插兜，目光看着刘晓丽藏青色大衣下的腰线。

“早就听闻刘姐编排的《楚韵》一绝，今日可得好好见识。”

刘晓丽拢紧大衣，瞥见顾俊辉嘴角的笑意，心跳莫名的加快。

“我得先去看看茜茜，孩子小，离开久了怕是要闹。”

“茜茜就在前面办公区。”顾俊辉快步朝前，“跟我来。”

顾俊辉叫女儿名字这么熟络，让刘晓丽有点诧异。

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她望见女儿歪着脑袋趴在电脑前，屏幕上满是绿绿的扑克牌，几个年轻员工在旁边，正看茜茜挪动纸牌。

顾俊辉走到身旁，在小女孩的头发上揉了揉：“茜茜，现在会玩了？”

安茜茜仰起小脸，透着股小得意：“当然了！我已经玩得很熟练了！”说着，小手灵活地操控着鼠标挪动纸牌。

刘晓丽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疑惑。

女儿和顾俊辉之间竟这么熟稔了。

可还没等她细想，就看见电脑旁女儿的寒假作业本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几乎等于没做。

想到这一两年为了女儿，和丈夫、公婆闹得关系僵硬，如今婚姻更是走到了尽头，就等着丈夫过年从国外回来签署离婚协议。

自己付出这么多，可女儿却如此不听话，她心里的委屈与怒火瞬间翻涌上来。

脸色阴沉，指着寒假作业：“茜茜，你上午就写了几个字？你这么不听话，那妈妈这么辛苦为了什么？”

安茜茜原本还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中，突然被妈妈严厉的语气吓到，眼眶瞬间红了，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安茜茜的眼泪簌簌落下，见刘晓丽还欲再说，顾俊辉挡在女孩身前。

“刘姐消消气，这事怪我。方才见茜茜写作业认真，想着让她玩会儿游戏放松，劳逸结合。

寒假本就是休息时候，孩子读了几个月书，玩会偶尔放松并无大碍。而且这空当接龙能锻炼逻辑思维，往后学编程、数学都用得上。”

周围办公人员纷纷附和。

冯晓刚更是夸张地竖起大拇指：“顾总说得太对了！我们技术部那些编程高手，小时候哪个不是游戏迷！”

这些话让刘晓丽的怒火消散不少。她瞥见女儿躲在顾俊辉身后，用手背愉抹眼泪的模样，觉得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可笑。

不过，顾俊辉这一说，也给了她台阶下，这份体贴让她喉头发紧。

顾俊辉拾起散落的作业本：“茜茜，上午就玩到这儿？作业方面要是有不会的，下午哥哥教你。”

安茜茜立刻破涕为笑，不住的点头，却又怯生生看向妈妈。

顾俊辉朝刘晓丽递了眼神：“刘姐，别吓着孩子。”

一旁冯晓刚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打转，适时笑着谄媚：“刘姐，茜茜这美人胚子，长大指定是迷倒众生的大美女！

以后往影视圈里一站，哪怕学习差点也照样吃得开，你不用太担心！”

顾俊辉搂过安茜茜，掌心轻抚她的发顶，目光深邃。

“冯导说得是，以茜茜的条件，只要好好培养，日后绝对是星光无限。”

“那可不！”冯晓刚拍手大笑，“有顾总这句话，茜茜的星途还不是一片坦荡！以后咱们辉远传媒亲自捧，想不红都难！”

刘晓丽望着顾俊辉温柔注视女儿的模样，心口泛起一阵酸涩。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人这样真心实意地疼爱茜茜了，那些来自丈夫的疏离、公婆的责难，在这一刻都被眼前的暖意冲散。

她的目光落在顾俊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男人说话时下颌线绷出锋利的弧度，笔挺的西装衬得肩宽腰窄，举手投足间的沉稳气场，与记忆里那些油腻的中年老板判若云泥。

冯晓刚的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她心底隐秘的渴望。

想到楚若琳半年前还是老师，如今却在顾俊辉的运作下火遍全国，首张专辑销量短短四周就突破400万张。

她心跳如鼓——如果顾俊辉愿意栽培茜茜，那女儿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可当目光扫过男人帅气硬朗的脸，想着方才护住茜茜时的温柔模样，脸颊又没来由地热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她在心底唾弃自己，指甲掐进掌心强迫冷静。

三十多岁就要离异的女人，不该有春心萌动荒唐的念头，自己不过是看重辉远传媒的资源，不过是想为女儿谋个前程。

但当顾俊辉转身时，西装袖口掠过的雪松香气钻进鼻腔，又忍不住偷瞄他挺括的背影，喉咙发紧地告诫自己：

“刘晓丽，你是为了茜茜，只是为了茜茜……”

……

舞蹈室的落地镜映出四人身影。

安茜茜乖巧地坐在软垫边缘晃着小腿，顾俊辉倚着把杆双臂环胸，

刘晓丽解开藏青色呢子大衣纽扣，月白色改良旗袍贴合着腰线，将她纤细的身形衬得愈发柔美，布料下隐约透出白皙的肌肤。

对着镜面理了理鬓发，镜中人眼尾微扬，即便素面朝天，也难掩眉眼间沉淀的风情。

那是岁月雕琢出的韵味，比年轻女孩的张扬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矜贵。

冯晓刚在旁捣鼓着摄像机的胶卷，目光却在三人之间来回打转。

“这机器有点问题，真是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冯晓刚“啧”了一声，故意用力拍了下摄像机。

转头看向顾俊辉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顾总，要不您先帮刘老师抠下舞蹈动作细节？我回器材室换台机器，就是要晚点过来！”

说罢不等两人回应，抱着摄像机快步离开。

虚掩的门缝里，冯晓刚悄悄回望。见刘晓丽手指紧张地揪着腰带，顾俊辉站在镜面另一头，西装革履的身影与她纤柔的轮廓在镜中交迭。

看着这一幕，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门轻轻合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