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璇这边呢,哪怕贵为郡王听了赵安的惊天赌局也是骇的浑身一震,指间那枚羊脂玉籽一时拿捏不住,“啪”一声落在赌桌上滚了几圈方才停在一堆散落的骨牌当中。
屋内并无赌坊伺候人员。
“赵有禄,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拿储君做赌?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永璇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赵安,心也跳的厉害,打死他也没想到被皇阿玛提拔的“政治”新星竟有这么颗胆大包天的心。
赵安神色平静,微笑说道:“奴才自然知道此事的风险,但奴才更知道如今京中私下议论此事者如过江之鲫,茶楼酒肆,深宅内院,心中各有盘算者多如牛毛.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有么个局,让这些人心欲望、真假猜测以真金白银的方式摆在桌面上呢?”
永璇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坐了下来。
“王爷,您细想,这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可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准赌东宫归属?这件事说破了天,它就是个民不举,官不究的赌局。大家关起门来凭各自的消息、眼力、胆魄下注,赢家通吃,输家认赔,银钱过手干净利落”
说到这,赵安话锋一转,“王爷其实根本不必担心什么风险,恕奴才直言这敢下注押宝的人,又有谁敢把这事说出去呢?”
闻言,永璇心中一动:是啊,开赌的怕,那参赌的就不怕了么?
双方都怕被人知道,那不就是没人知道么。
这个念头一起,先前对此事的恐惧竟奇迹般消退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
风险是大,但似乎并非不可控制。
见状,赵安进一步诱惑道:“王爷,您再想这满京城从六部堂官到八旗子弟,有多少人心里不在琢磨这事?我们这个局,就是把他们的琢磨变成实实在在的筹码而这些人押下的也不仅是银子,而是他们的人心,他们的前程!”
“什么意思?”
永璇不太明白的样子。
“王爷,若是我们知道某位部堂大人押注了成亲王,某位都统押的是嘉亲王,某位中堂押的是定亲王,但储君只有一个,那么押错的这些人将来,王爷是不是可以拿来做文章,再不济,这些个把柄也能让王爷逍遥一生。”
说话间,赵安随手摸出两张骨牌。
红六点,白六点,天牌。
永璇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平日里花费千金也未必能探听真切的事,如今却可通过这赌局自动送上门来!
将来无论是谁承继大位,凭借手中掌握的这些押注情报,他永璇进可向新君表功,退亦可借此挟制那些官员为己所用。
只要他永璇没有别的想法,单凭这份《百官下注图》做个逍遥快乐王爷绝对没问题。
诱惑如藤蔓般在永璇心中疯狂滋长,半响,沉声道:“你打算如何做这个庄?”
赵安心中一定,知道最艰难的第一关已然渡过。
当下详细阐述自己计划,即通过一家信得过的赌坊私下开展业务,通过多重、隐秘的中间人进行单线下注和兑付;赌约采用不记名凭证,仿照盐引、茶引的形制与暗记,使得外界很难追查来源。
赔率则根据宫内传出的零星消息、皇帝对各位热门人选的态度微妙变化、以及朝中各方势力的暗中角力而动态调整,利用精算模型确保庄家长期稳赚不赔。
一套后世赌球规则就这么被赵安套了下来。
永璇听完整个计划,脑海中不禁浮出一人来,想了想点头道:“你所说的赌盘运作精妙繁复,非等闲赌坊可比,需得真正的行家里手方能操持稳妥本王这里倒有一人能帮上忙,不过能否说动此人入局,本王并无多少把握。”
说完,将那枚羊脂玉籽拿起放在赵安面前,“明日你持此信物去积水潭畔的听荷轩,本王为你引荐此人,若他愿参与此事,本王便陪你赵大人玩把大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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