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财,破什么财!咱爷们儿在旗里熬了多少年资历,如今倒要对着个抬旗的哈腰献银子?皇上也是咋就让这么个货色骑到老满洲头上作威作福!”

拉哈达说话间袖子一抄,“豁”的起身:“他姓赵的再能蹦跶,还能把咱镶黄旗掀个底朝天?妈的,我就不信这么多老满洲就这么叫他个新抬旗的唬住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到午门告御状去!让他姓赵的知道咱老满洲不是好惹的!”

齐保却是吓的当场一哆嗦,他哪敢跟拉哈达去告什么御状,吱唔道:“那什么.我家里还炖着药,先走一步.”

不等拉哈达开口便逃也似的离了茶馆。

望着齐保这怂样,拉哈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凉透的茶碗便往口中灌去,结果被呛得接连咳嗽,一气之下抄起茶碗就从地上摔去,把个过路的伙计骇了一跳。

瘦死骆驼比马大,明山五人被削去旗籍的事传开后,一些与五人有亲戚关系,有交情的官员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操!赵有禄这孙子下手也忒黑了吧?明山他们就算有不是,摘了顶戴花翎查办不就结了?至于动用削籍这绝户招儿吗?”

第一参领下第五佐领超哈尔是跟明山打小在胡同和尿长大的,好兄弟落得这下场,他能不为之打抱不平么。

“这他妈明摆着要把人往死里整,祖坟都得给刨喽!姥姥,咱们可都是老满洲根儿上的人,他个新抬旗的穷嘚瑟什么?装他妈什么大瓣儿蒜!”

越说越气的超哈尔看向参领布彦达赉,“大人,您给评评这理儿,有他妈这么往死里作践咱老满洲的么?”

旁边的第一参领房章京穆克图也附和道:“是啊,明山他们家祖上为咱大清战死了多少人,就这么把人家根子给刨了,于心何忍?姓赵的虽是副都统,可这般行事与酷吏何异?”

“哼,一下断送五个佐领的前程家族,就为了立他赵副都统的官威,这手也忒黑了!”

“都说做人留一线,他姓赵的这是把事给做绝了!”

围在布彦达赉身边的几个佐领越说越激愤,仿佛那削籍的厄运下一刻就要落到他们头上。

“你们真以为,这是姓赵的意思?”

身为镶黄旗满洲第一参领,布彦达赉看的肯定要比这帮佐领远。

超哈尔一愣:“大人,不是姓赵的意思是谁的意思?”

“咱们旗的都统可不是他姓赵的,上头还坐着位真佛呢。”

布彦达赉微哼一声,“人家这是借姓赵的手给咱们演杀鸡儆猴呢。”

“杀鸡儆猴?”

几个佐领面面相觑。

“太平那‘头等虾’是给你们看的甜头,明山五人就是给你们看的死鸡,不然,怎么让你们这些人既眼红,又害怕?”

说完,布彦达赉将手中的翡翠鼻烟壶往桌上一搁,轻叩桌面,片刻之后抬头对几人道:“眼下这情形恐怕得请那位爷出面才行,咱们这位爷最重满洲旧制,心也软的很,要知道有人这么糟践咱满洲子弟,动辄削籍、拿铁杆庄稼作伐,怕是看不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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