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曾在这里开坛拜神,窃取原典,所引起的鬼神关注程度非同一般。

法仪虽然失败,鬼神感应犹在。

只见关公大殿里,凭空飘起一股阴风,急速旋转。

元宰从风中现身,头戴紫金发冠,发丝黑得异常,而脸又白得惊人,胡须被风吹的斜飘。

他此刻再非道袍装束,而是身穿黑甲,宝镜护心,手提长刀,背后披风飞扬。

三成人中威风,七成阴煞绝伦。

“血迹?”

元宰惨白的鼻头嗅了嗅,“虽有师弟的血混在其中,师弟却没有死在这里。”

他认定一个方向,身形骤然贴地飞驰而出。

洛阳这里天色还好,并无雾霾。

一轮弯月,又高又小,倒是繁星朗朗,满布天穹。

元宰飞到洛阳城前,身如幻影,穿过厚重的城墙,毫无阻碍,掠过大量屋舍。

最近地下组织接手洛阳,将刘雪亚等人搜刮的,那多到令人心惊肉跳的资产,重新规划。

头一件事就是推行汉府方面的经验,让全城百姓平时都要把水煮过再喝,不可再乱饮生水。

城中人虽然不明就里,但既然不要他们自己出钱,也就习惯了煮水再饮。

不知不觉,他们习惯性的肚痛就少的多了,晚上睡觉也香。

老妇抱着女儿,正在酣甜睡梦中,全然不知一尊鬼将从屋里穿过。

等小孩觉得莫名寒冷,肚子又有些犯疼时。

元宰已经飞上屋顶,眺望洛阳监狱的方位,眉头微皱。

“七浊之毒……瘟神么,不过只是局限于一座监狱,也强不到哪里去。”

元宰握紧刀柄,冷哼一声。

“龙脉回归,什么牛鬼蛇神都开始冒出来了,这么一只瘟神,都敢害了我们的副教主。”

“本座身为五猖教主,也算傩神传人,不赶紧杀杀这股苗头,将来那还了得?”

黑影飘空如箭,飞行无声。

洛阳监狱外,十几名术士分布各方,等着堵截邪气。

他们目光死死盯着监狱,虽然不能透视,但都能感应监狱中的阴邪瘟毒。

尤其是梅姑娘等人,对邪毒更为熟悉,能清楚分辨出,此时瘟毒气息,要比白日更加强烈。

子时已至,正是阴气显化之时。

楚天舒站在院中,闭目养神,等着时辰。

悬在腰间的长剑轻震一声。

鞘中火鬼残余之力,已被楚天舒加劲灭杀。

“是时候了。”

楚天舒睁开眼睛,左手五指伸出,每个指尖都被他逼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土中。

净红如水晶的血液,刚滴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气味。

但入土之后,与牢狱地下的阴浊晦气相刺激,就散出一种只有邪灵能够闻到的馨香味道。

滴滴鲜血如露,入土其色未变。

那些被改造过的房间里,七十七名病人身上,都飘出了虹彩气息,流出门缝,沿着地面蜿蜒而至。

四面八方的虹彩,就如同阴沟,朝着楚天舒的血液汇聚过来。

它们覆盖了那些血迹。

而楚天舒的左手,依然在以稳定的频率滴血。

虹彩逐渐汇聚成堆,慢慢拱起。

犹如虫巢在竞逐,一波一波的往上涌,越升越高,如丘如柱。

只为去靠近楚天舒的左手。

楚天舒低垂的眼皮,缓缓掀起。

他从毛孔指缝间逼出鲜血,原并无多少伤损,此刻却感觉到了指缝间的刺痛。

那虹之半身,还没有真的触及他的左手,已经产生些许威胁。

他把左手抬得更高了些,静静的看着,右手慢慢摸上左侧腰间的剑柄。

用了这么多天,熬药敷药,隔断掉牢狱七浊和洛阳城的联系。

在修炼中,熟悉与瘟毒对抗的感觉,再用自己的血作为诱饵……

这瘟神的半身,终于被骗了出来。

越积越粗,越堆越高,五尺,六尺……

监狱外的梅姑娘等人,豁然抬头。

众人没有看到那快捷无比的黑影,可他们感受到一股阴气的痕迹,从上空飞过。

主体已经飞进监狱,竟还拖着一条那么长的阴气!

“是谁?!”

梅姑娘惊呼出声。

元宰根本没在乎那些弱小术士的惊叫。

他飞到监狱房顶时,已经看到院中的场景。

油腻虹彩般的柱子,正树立在一个年轻人面前,似乎还在生长,带着鬼神的气息。

“在为瘟神塑像吗?”

元宰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

楚天舒已经拔剑。

一条白线横斩而过,随即是十几道快不及分辨的左右乱斩、倾斜切痕。

噌!噌噌!!!

先有剑痕,再有剑鸣。

剑鸣声冲破了幽深的夜。

瘟神的半身,一瞬间就已经被切成了四五十份,大小不等。

那堆积起来的虹彩,似乎还呆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摄人心魄的嗡响虫鸣。

瘟神的神威,报复性地散发出来。

元宰的脸色,似也滞了一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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