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去了明艳的纱裙,也并没有涂脂抹粉,一身朴素低调的夜行衣,她差点没认出来。

如咽了咽口水,“……怎么?你们南风馆准备拓宽业务?”怎么还上门掳人了?还是许辞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如裹了裹身上薄被,坐直了身子。

鸨母站直身子,随即朝着她的方向盈盈一礼,“此番事出有因,冒犯郡主了,往郡主海涵。”

旁边的三个接应的男子也随着老鸨朝她一揖。

这么礼貌的劫犯不多了。

如盯着眼前人,“鸨母这是做什么?”

“郡主不必紧张,我们是一家人。”

如瞪眼,“……谁和你们一家人?”

仇人还差不多。

给许辞下药,还不让她赎卖身契,一桩桩,一件件她可记着呢。

鸨母微微一笑,道:“我等是奉命守郡主安危,眼下城内危机重重,不能多待,郡主可愿随我等出城?”

“你们奉谁的命?”

定然不是家势力,要是自家势力,以朝不必瞒她。

鸨母看着如,目光一眨不眨,“郡主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中容人。”

如一惊,睁大眼看着她。

中容?他们居然是中容的细作?

顿了一下,如紧抿了下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鸨一番翻找,从怀中取出锦帕包裹的一物,递给了她,“我们主上说,郡主见了这个就明白了。”

如接过,看到的是一个针脚粗糙的护身符。

握住护身符,如目光一顿,往昔的字字句句浮现在脑海之中。

……

“这是谁绣的阿,绣得……”

“是我母亲。”

“……绣得真好。”

钟离廷看着护身符浅笑的模样还刻在脑海中,如目光陡然一凝,攥紧了手心的护身符,深吸了一口气,“他人呢?”

“主上并不在这里,他与我们都是书信来往。”

说完,老鸨继续道,“我知道郡主的打算,所以已经派我们的人沿途护送,只是如今城内不太平,若后面家军再袖手旁观,整个家都不会太平,为了防止以免夜长梦多,请郡主随我们离城。”

如却摇了摇头,“我不能随你们离开。”

“如今周饶将帅凋零,战乱四起,若家袖手旁观,主上定然会一举进犯,虽然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但留在这里定然会是阶下囚,这点郡主不会不知。”

“我若今日随你们离开,明日整个家都会是阶下囚。”

家谁都能走,唯独她不行,江行云盯她盯得太紧,她走了,江行云会第一个察觉。家阖府上下那么多人,还有城中旁系,她不能只顾自己苟活。

“可……”

如一字字说得清晰,“我知你们护不了那么多人,过几日若城中有异变,你们若有余力,请帮我护送我祖母出城。”

鸨母摇头,执拗地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收到的命令就只是守住郡主安危。”

她是听命行事,若把要守的目标给落下了,那可怎么交代?

如一字一句,“我祖母就是我的命,你们不要想着打晕强送我出城这种事。”

鸨母一噎。

这都被看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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