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喜忧参半出门去

齐妈妈说的兴奋，一张半老徐娘的脸，今日尽然忘了上胭脂，看上去没了那么光鲜美貌，却平白无故让人瞧了舒服了许多。

只是，要说她入了那洛大家的眼，她确实不信的，平白无故的，何况那洛大家都还不曾见过她，又何来的青睐一说。只是，看着齐妈妈笑颜如，顾以卿自然顺着她的意那是准没错的了。

“照妈妈这般说，确实是卿卿的造化了，只是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妈妈可得好好教授一番，免得丢了咱们月仙楼的脸面。”顾以卿说道。

哪知齐妈妈一改常态，竟然出言说道，“千万别，洛大家是何许人，你切不可在她面前卖弄，往日怎么为人处世在她面前便如何就是。”

“是。”

见顾以卿懂事晓礼，齐妈妈满意的笑了。

“既如此，姑娘快些收拾，后门口已经为姑娘备好了马车，路上小心些便是。”

却原来，现在就要出发。齐妈妈见顾以卿并无不妥，便立刻领了二人下楼，一路上耳提面命，唯恐顾以卿惹怒了洛大家。

下了楼，亦步亦趋朝着后面走去，不过才过了一日，便恍如隔世，昨日她还低贱如泥，费尽心力要逃了这门去，今日便能携侍女仆从正大光明的离开，直到上了马车，顾以卿都还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微微掀开帘子，瞧了昨日她被按在地上的那块儿地方，似乎还泛着暗红，留着她嘴角滴下来血迹。她无声地笑了笑，心道，今日可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不过一个车夫，徐娘半老的婆子，怎么也追不上她。

但是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个计划，她卖身契尚在齐妈妈手中，哪里逃得出去。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去哪里落脚呢。

这是阿小第一次坐马车，新鲜的紧，眼睛不够看似得，瞧着外面。

齐妈妈总还知道有价值的楼姐儿如大家闺秀一般轻易不得让人瞧着脸，何况顾以卿还是月仙楼的王牌底牌，更加不能让其他竞争对手发现，便一直敲打着阿小。

帘子被拉上，自然看不到街上的热闹，顾以卿倒是无可无不可，却阿小一脸失望，便又引得那齐妈妈耳提面命，生怕阿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耽误了她的大事。

齐妈妈光顾着叮嘱阿小，顾以卿落得个清净，隐隐有入睡的趋势。

却道周昌宗今日轮休，他那好兄弟耿持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非拉着他上街来喝酒。周昌宗自也是个好酒了，便随了他去。哪知道上了街不去以往惯去的酒肆，倒是将他拉来了衣裳铺子。

“我道今儿怎么好心请我喝酒，原来是为着这种事儿，你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瞧你这出息，一大把年纪还没个媳妇儿，也就我来替你操心，不然你得打一辈子光棍，我今儿还就把话晾在这儿了，今儿来的姑娘我把关过了，长的是顶顶好，包管你三年抱两。”

“说不去就不去，你别拉拉扯扯的。”他也不过二十有二，哪里就到了非要娶媳妇不可的地步了。

两个大男人站在衣裳铺子门口推推搡搡，那耿持恰好就撞在了顾以卿的马车上，逼得那车夫拼命勒马，迫使马车停了下来。

因着马车骤停，惯性使然，车内的三人东倒西歪，阿小正好就磕在了车窗上，疼的她喊出了声，更倒霉的是，她为了臭美出门刻意戴的玉簪子竟然就那么掉出了马车。

不等齐妈妈说话，她便一股脑拉开了车帘，下了马车，捡起碎了的玉簪，一脸心疼。然后抬眼便看见周昌宗，见他身材高大壮硕，一身布衣短打装扮，胡子拉碴，嚷嚷道，“哪里来的粗汉，这般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