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风吹草动,丛朴并非不知,不过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丛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有几斤几两的分量,他自是清楚。规定个人数也挺好的,至少,证明这孩子不浮夸,能沉下心。
他曾对丛笙说过一段话,看来,丛笙是记得的。“咱们这一行,光有天赋是不够的,还得沉住气,多点耐心。病人是把他们的生命交到了我们手里,而我们负责的态度,便是尽可能多学点知识,多了解病情。”
在这段时间内,丛笙是白日问诊,夜里学习。当一场暴雨突降时,他才合上书本,准备休息。却不想,当他刚进入梦乡时,有嘈杂的争吵声,渐渐传入耳中。越来越清晰的声音,扫开了他的瞌睡。
“丛家小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官人!”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有隐约可闻的呼唤声。丛笙只披上了一件外衣,撑着把破伞,推门而出。眼前,是一中年女子,正搀扶着衰弱的壮汉,踉踉跄跄地朝他走过来。
这中年女子,丛笙认得,是前两年搬到隔壁街的马婶。马婶只有个远嫁的女儿,平常,就是同马叔过自己的二人生活,小日子倒也过得挺自在。
马叔没有别的爱好,只一点,爱喝酒。闲来无事,便会在腰间挂个酒葫芦,无论走到哪里,酒葫芦里总会装满酒。要是在转角处遇到熟人,聊到尽兴时,便会喝上两口。回到家里,往往是浑身酒气。
“雨这么大,你们快进来。”救死扶伤,是大夫们的天性。丛笙赶紧上前,搭了把手,将马叔放进自己的房间。而后,他甩掉衣袖上的雨渍,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重的酒气?”
“吃晚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哪里想得到,就多喝了一口酒……”马婶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进行讲述。丛笙在安抚马婶情绪的同时,也让出自己的床,使马叔平躺在床上。做完这些后,他才听懂马婶所说的内容。
无酒不欢,马叔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吃饭不喝汤,而是喝酒,还得是一口气喝掉一大碗。这日,与往常一样,马叔也端着酒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却不想,刚喝到第二碗,他便是一个猛然抽搐。
酒碗碎在地上的时候,马叔重心不稳,跟着栽倒在地,四肢不停地抖动,像是中了邪,连嘴角,也溢出不知名的白色沫状。马婶吓坏了,赶紧掐住他的人中穴,试图唤醒马叔的意志。但,没有什么用。
“小大夫啊,你说,我这官人,他到底是怎么了?”马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眼巴巴地看着丛笙,眼神里的虔诚之意,不亚于看向庙里的观音菩萨。“不就是多喝了一口酒,怎么……怎么就喝成这样子了?”
“我看,是喝酒引起的中毒。”丛笙大胆且果断地下了个结论,这酒气太冲,只是站在一旁嗅了嗅,也能染上一两分醉意,更何况,是喝过酒的当事人。“你别着急,我去开一些醒酒药,保准有效。”
丛笙不常医治因醉酒而昏迷的患者,但经验告诉他,八九不离十,是酒精中毒。信心满满的丛笙,有意忽略了“望闻问切”的四大步骤,贸然给了结论,贸然配了药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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