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丘八真的只祸害富人吗?
虽然对富人动手来钱快,但他们行凶之时,发现贫家妻女美貌,一样祸害。
向地主督责粮米,地主也只能转嫁到佃农身上,弄得佃户环堵萧然,难以为继。
更好笑的是,有些土豪劣绅见机得快,和这些丘八拉上关係,帮他们带路、给他们提供情报,反而借著这事大捞一把。遭殃的,大多是平日里賑灾补路的良绅良贾。
有些穷人,会天真地以为劫富就等於济贫。但如果拿不出调节贫富的有效制度,一味暴力强抢,结果只会不分贫富,一起遭殃,留下一地鸡毛的烂摊子。
事后,滁州上下,无论是官吏、绅矜还是黔首,都恨得咬牙切齿。
一天,费传古早上起来正常地去官衙办公,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推为滁州吏民造反的领袖。
“使君爱民,当为万民做主。”
百姓们磕头流涕,向费传古哀告不已。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费传古只能接受了吏民推戴,自称新昌公。
费传古心想,自己是朝廷命官出身,总不能叫寨主什么的。但贸然称王,又自惹祸患,那就称公好了。
但一州刺史造反,还是太显眼了。费传古仍然很快招来了高駢的討伐军。
滁州城很快就被攻克,费传古只能带著忠心的將士撤到城西的琅琊山山坡上,结寨自守,抵御著官军的猛攻。
高駢虽然没有亲自出马,攻势依然异常凌厉,十日之间,连破数寨,已经推进到了费传古大寨的前方。
將士们將老弱妇孺围在一堆装满柴草的大车里头,准备一旦大寨失守,就点燃柴草,寧愿家小葬身烈焰之中,也不能落入雷帅军手里受辱。
但费传古知道,更可能的发展,是有人在走到那一步之前,砍下自己的脑袋送给高駢,给一部分人换取生路。
想到这里,费传古心中复杂莫名。
这世道,想做个好官怎么就他妈这么难?
百姓苦,做官也不容易。不造反活不下去,造反了常常还是活不下去。
对费传古而言,唯一的希望,在於盐帅黄巢的援兵。
费传古不仅是进士出身,而且作为大唐的堂堂刺史官,带兵造反,相当有示范效果。对黄巢来说,费传古一军若能收入麾下,將对义军事业大有裨益。
但救兵也要在费传古还没被砍下脑袋的时候,及时赶到才行。
当费传古望穿秋水的时候,朱温和孟楷正带兵疾驰在前往滁州的路上。
孟楷指著队伍里一小撮满嘴嘰里呱啦的倭人和真腊人,问朱温:“师弟啊,这帮人有什么用?”
李迢麾下外国人最多。黄巢北上时,投降过来的广州水师大部分用不上,就地解散了,但还是留用了一批。这群矮小的扶桑人和真腊人,就来自其中。
但朱温前去救费传古,为什么要带上这帮人,孟楷实在想不明白。
朱温只是做了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山人自有妙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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