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见他神情,又道:“你不必有太大压力,朝中那么多大臣,你都可以请教,况且还有贤儿给你出主意。”
李弘看向李贤,后者朝他嘻嘻一笑,道:“兄长,当初父亲和母亲外出巡狩时,你也监国了大半年,有什么好怕的?”
此话一出,李弘却想到了东宫死人之事,不由脸色一白。
武媚娘爱子心切,柔声道:“别怕,到时候遇到问题,也可以向我们写信。”
李弘听到此话,终于点了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李治挥了挥手,道:“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不用再陪我们说话了,下去休息吧。”
离开立政殿后,二人朝着东宫返回。
李弘想到自己头一次要处理如此大事,心头沉甸甸的,总担心又会出问题,不由握紧了拳头。
奇怪的是,李贤也没有说话,皱着眉,望着地面,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李弘注意到弟弟神情有异,问:“六郎,你在想什么?”
李贤嘀咕道:“兄长,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李贤道:“咱们刚向父亲汇报此事,父亲就要离开长安,这也太巧了吧?”
李弘道:“父亲不是说了吗?是为迎接前线远征的将士们,那些将士本来就快要回来了呀,父亲这时候去,不是很正常吗?”
李贤皱着眉,嘀咕道:“反正我总觉得,父亲和母亲刚才的样子有点奇怪。”
李弘笑道:“你年纪小,一路劳累,容易胡思乱想,今晚就留在东宫歇息吧!”
这天晚上,与李弘抵足而眠。
到了次日,有立政殿内侍来报,皇帝和皇后的鸾驾午时出发,让他们提前半个时辰过去送驾。
出发之前,李治举办了一场朝会,将自己要去鄯州迎接将士、由太子监国的决定,告诉了一众大臣。
众大臣虽感突然,鄯州毕竟距离长安不远,便也无人反对,只是有不少官员请求随驾。
李治却表示不用带大臣,只带皇后随行,让官员们尽心辅佐太子便是。
朝会结束后,李治便和武媚娘一起来到玄武门,
鸾驾、仪仗、护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各宫嫔妃、太子、皇子、嫔妃们也都在驾旁等候。
该交代的已经提前交代好了,李治没有再多说什么,和武媚娘一起坐着鸾驾,离开玄武门。
送走二人后,李弘和李贤回到东宫,开始商议如何处置杨氏之事。
李贤的意思是,把杨氏一族都抓起来,再把韦珅一家也抓起来,送到大理寺审问。
等问清楚了,再将洛阳涉案官员全部处置。
李弘听到要抓捕杨氏一族,隐隐觉得不妥,沉吟不语。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来报,说司宫台的人求见。
李弘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司宫台一名密探进入东宫寝殿,正是唐平。
“卑职唐平,拜见太子殿下,拜见雍王殿下。”
李弘抬手道:“不必多礼,唐都尉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唐平道:“回太子殿下,王大监临走前有吩咐,让卑职有任何事情,就向您汇报。刚刚司宫台查到一件事,非同小可,卑职这次冒昧来报。”
李弘问:“什么事?”
唐平道:“内领卫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一个叫韦珅的洛阳子弟,来到长安,四处活动,似欲行不轨之事!”
李弘惊道:“你说那人叫韦珅?”
“是的。”
“京兆韦氏东眷房的那个韦珅?”
“正是此人。”
李弘奇道:“他怎么来长安了,还想图谋不轨?”不由看向李贤。
李贤嘿嘿一笑,道:“兄长,这很简单啊,韦珅和杨淼知道我们在查他们,心中害怕,就跑来长安,找他们背后之人求救啊!”
李弘愣道:“你是说,他们背后之人在长安?”
李贤笑道:“来的为何是韦珅,而不是杨淼?”
李弘喃喃道:“难道翡翠庄园之事,幕后是京兆韦氏?”
李贤道:“肯定是的!”
李弘沉默了一会,摇头道:“现在并无证据,不能随意猜测。”朝唐平问:“韦珅都见了谁?”
“一个是京兆韦氏的韦岳,一个是兰陵萧氏的萧至言,一个是英国公府的李敬业,一个是宇文氏的宇文康。”
李弘微微变色:“他竟见了这么多人?”
李贤哼道:“兄长,瞧见没有,全都是这些年被父亲打压过的世家大族,我看他们是想联手造反!”
李弘摇头道:“不对,李敬业是李太傅的孙子,怎会造反?”
李贤一想也有道理,李勣在朝中名声极佳,又深受李治信任,要说他想造反,确实令人难以置信。
“唐都尉,你觉得呢?”李弘向唐平问。
唐平道:“依卑职之见,可先抓捕韦珅,拷问一番。”
李弘想了想,道:“可以,你立刻抓捕韦珅,还有洛阳的杨淼,也可一并抓捕!”
唐平领命去了。
韦珅突然来长安活动,李弘和李贤都觉得事情似乎牵扯的越来越广了,又重新商议此事细节。
没商议几句,内侍来报,唐平又去而复返了。
李弘心知定是情况有变,赶忙命人召唐平觐见。
唐平很快回到大殿,而且带来一个令二人震惊的消息。
韦珅竟然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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