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鲁蔓放弃了挣扎,仿佛从前尝试过无数次的逃避,都无济于事,起初的惊恐此时变成了绝望,任由奚河拖着她进入了园。
“我在这里埋了弹珠,你可以开始挖了,什么时候挖到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不然你就会杀了齐总,我知道!当年,那些人都是这么死的。”鲁蔓在大雨中瑟瑟发抖,奚河用这种方式把杀人的负罪感转嫁到了她的身上。
“知道就好,那还不抓紧,这次给你多少时间呢?这样吧,一个小时,你每提前一分钟找到,我就给齐东郡多一天活命的时间,怎么样?”奚河乐在其中,甚至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门口廊下,欣赏起鲁蔓狼狈的样子。
这种被驱使的焦虑,一下子侵袭了鲁蔓的全身,时隔多年,她依然没有办法抵抗。
她疯了一样在被雨水打湿的泥地里寻找着弹珠。
她知道,每次奚河都不会把弹珠埋得很深,就和逗猫逗狗一样,总留下点蛛丝马迹,让她以为马上就能找到,却拼尽了全力也找不到。
除了奚紫云的死,只有鲁蔓知道,那些意外死在南陵的护士、保安,都是奚河的杰作。
“你从来没有告诉齐东郡,你不像其他人,能坚持把照看我的工作坚持下来,是因为接受了我的测试吧?他还以为是你驯服了我,可怜的老头。”奚河的声音穿过嘈杂的雨声,在鲁蔓身后传来,“你猜,如果让他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一只狗一样听我的指挥,他会作何感想?!”
鲁蔓不敢顶撞,只是屈辱地咬着嘴唇,在被雨水与泪水模糊的视线里,艰难地寻找着弹珠被藏的地方。
手指被杂草、碎石划得刺痛,但她顾不上了。
她之所以服从,是因为奚河无数次用行动告诉她,他说的都会做到。
如果她不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弹珠,齐东郡就真的会死。
……
痛苦的记忆,让鲁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个响指的声音,钟葵将她从催眠中唤醒。
鲁蔓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钟葵讲述了整个过程。
“十分钟,你提前了十分钟找到了弹珠。”钟葵的声音传来,在鲁蔓渐渐清晰的视线里,那张美如瓷娃娃的脸替代了脑海中不堪回首的恐怖记忆。
鲁蔓用自己红肿的十个指头抓着头发,眼泪夺眶而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正中奚河下怀了。”钟葵说道,“十天的时间,足够了。”她站起身,走到边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鲁蔓。
鲁蔓捧着水杯,因为颤抖,杯中的水面荡着微型的涟漪。
“我跑出来的时候,他说如果要齐总活着,就得带把弹珠交给齐飞……”鲁蔓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问钟葵,“齐飞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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