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龙解释道:“即便我们已经把训练门槛降低到普通人完全能够接受的程度,但我必须提醒第一次体验飞机高速下坠的拋物线实验,大多数人都会吐得到处都是。”
“那还是算了。”泰勒眯著眼皮露出“恶”的表情。
场景道具方方面面,芬奇导演都安排到了极致,但始终体验这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只能靠钢绳和后期去弥补了。
服装师团队为两人准备了三套服装,第一套是就是普通常服,泰勒热裤配吊带,李昂仍是黑色连帽衫;
第二套切换成盛装礼服;
第三套则是正经的太空衣。
航天服与登月纪录片里装甲一样厚重的套装不同,来自space独家设计製造。
用料轻薄、充满工业美学的简洁白色外观。
李昂与泰勒换上太空服,马一龙打趣道:“这套太空衣还处於实验阶段,除了设计它的工程师们,世界上可能只有你们穿过。”
最终成片中,两人將会不停切换服装在宇宙和太空舱里漂浮、拥抱、亲吻、
分离。
当所有设备调试完成,工作人员状態达到最佳,芬奇透过摄像机拍了几个测试片段后感到满意。
喊下开机指令:
"action!"
史密斯夫妇听到指令,手牵著手走进1:1还原的太空舱。
模擬真实太空环境的全息系统开启,透过太空舱玻璃只能看到深渊一样的漆黑的外太空。
钢索吊著两人悬浮在空中接吻又分开,缓慢得像刻意切进了慢镜头模式。
芬奇儘可能让场景昏暗静謐,加上绿色、红色和紫色氛围灯的大量使用,誓要把自己的个人色彩在这部mv里发挥到极致。
一部三分多钟的mv在前期准备工作完备的情况下,拍摄通常只需要两三个小时。
而《dieforyou》mv却折腾了八个小时,从早上一直忙活到天黑。
长时期处於封闭环境中,李昂差点没了时间的概念,只剩满眼的倦態提醒他该收工了。
倒是泰勒依旧精神十足,从生理结构上来说男性的体力应该远远强过女性。
但令人弔诡的是,几乎找不到几个男性能穿著9厘米高跟鞋在大街上逛一天,不分国籍、不分肤色、不分宗教信仰。
而这对女性来说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卡!”
“就到这里吧,我得好好检查底片,千万別有什么瑕疵,那会非常麻烦...”
听到芬奇的碎碎念,李昂赶紧摆摆手开溜。
完美主义者总是在精神上折磨自己,在行动上折磨別人。
李昂来到space总裁办公室里,仰面靠在椅背上,连连打哈欠。
与杰克.多西的第一次谈判说不上顺利,对方虽没表现出对待里德.霍夫曼的强硬態度,但明显对出售股份的兴趣不大。
根据《彭博社》披露的消息,高盛最迟会在今年12月之前推动蓝鸟ip0上市,这时候再想不出办法,就只能等到那时候以场外玩家的身份入局了。
局势会相当被动。
“跟多西聊得怎么样?以我对他的了解,那傢伙应该会喜欢你的。”马一龙始终面带微笑,对谈判结果似乎早有猜想。
“没招,那傢伙像块风化了一万年的朽木,很难啃得动。”李昂嘆了口气,旋即点燃香菸:“也许我们该换个方法了伊隆,威廉士总该比多西好对付。”
“不可能。”
“为什么?”
“威廉士已经和里德勾搭上了,他们的目標是赶在ip0前后,使自己持有的股份超过苏海尔成为第一大股东。”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收购,价高者得。
这下子局面骤然变得复杂起来,李昂与马一龙组成的联盟对抗里德与威廉士,苏海尔还未必愿意让步。
三方都想掌控这个全球最大的流媒体资讯平台。
“耐心点,多西虽然难搞,可他並不是个混蛋,2008年他被苏海尔和威廉士踢出局就已经证明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马一龙情绪突然失控,屡屡爆出粗口:“fk,创始人被自己创办的公司赶走,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情?”
同样的剧本他也经歷过,paypai出局的惨痛教训还歷歷在目。
要不是几经辗转又让他给支棱起来了,现在他早就成了背负数亿美元贷款的破產疯汉。
一个人如果经常被骗是愚蠢。
如果被同一个人骗两次,那就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
马一龙突然耸耸肩尬笑两声:“能给我来支烟吗伙计?”
“当然。”
马一龙接过香菸,笨拙地吞云吐雾:“paypal收购案中里德已经给我上过一课了,这次肯定不会如他所愿...这蠢猪想当硅谷的乔治.索罗斯!”
“金钱已经使他彻底改变,他现在根本不爱人类,甚至憎恨人类,让他把蓝鸟收入囊中会比《明日帝国》里的剧情还要可怕。”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李昂早就习惯了对方那些让人摸不著头脑的宏大敘事。
別人有没有言论自由他一点也不关心,重要的是自己必须得有!
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悲剧本身就有些过於理想主义了。
只要换个思路想想,就一点不让人扼腕嘆息了。
勇者杀死恶龙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取代他的位置,让自己成为恶龙。
“会好起来的,我刚认识多西的时候这傢伙表现得就像个女人...
”
女人不说拒绝就代表肯给机会了,两位在各自领域无所不能的狂人现在只能拿这套庸俗理论自我安慰。
李昂不喜欢被动,很多时候保持被动和主动放弃没什么两样。
在脑袋里把今天和多西见面聊天的细节復盘多次后说道:“你该亲自和他见一面。”
“別开玩笑了,多西不喜欢我,他在创业初期就被我嘲讽过,2008年他也说过商业航空在五十年內不可能完成...”
“我不想听你那些商业故事。”李昂摆摆手打断对方:“昨天我就把你的合伙人身份挑明了,多西对你並不反感。”
“好吧...”
昨天下午的谈判一直都按著计划走,聊到足球的时候一度让沉默寡言的多西变成桌上话最多的那个人。
最后他却突然甩脸离开,李昂思来想去觉得问题主要出在自己的身份上。
別说java、python这些代码工具,如何运营一家网际网路公司他根本一窍不通。
如果多西是个利益至上的犹太商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把子弹和绞索就卖给了谁,但很可惜他並不是。
蓝鸟就像他的孩子,就算如今他在公司內部已经失去权势,仅剩的股份也不能隨便转让给一个从娱乐行业跨界而来的年轻人。
马一龙以专业人士身份出面显然更有说服力。
“让我考虑考虑...”
“我不明白你在考虑什么。”李昂耸耸肩:“你不能只在面对女演员的时候保持热忱,把对希尔德一半的容忍度放在多西身上,我们能做成任何事情!”
“我会试一试的,千万別抱太大指望,硅谷的事情比你想像的复杂。”
回到比弗利爱巢的路上,泰勒心情大好,摆弄著手机发布自己刚刚和李昂在龙飞船上留下的自拍,ins、脸书、蓝鸟依次点击发布:
【一次神奇的工作体验。】
她正忙著挑选那些爱看的评论,回应幸运粉丝留言,来电铃声打断了她的兴致。
嘰里呱啦说了十多分钟,越往后面情绪越激动。
“又怎么了tay tay?”
李昂还没说完,嘴巴被纤长的手掌捂住。
泰勒蹙著眉毛,眼里有火:“別管,我要开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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