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哪里有此道修士?最出名的还是北辽的那魔修,总不能将这位请来。”
一旁的乌有随之调侃数句,他本是离国边疆出身,自然知道不少辽地事情,当下开口,让一旁的见浊只是摇头。
“此番诛杀这妖物,就按既定的章程来。”
平休目光稍凝,却是看向一旁的许玄,将其介绍给见浊。
“这位就是大离的辟劫剑仙,斩杀奢尼,还要仰仗其剑意。”
“幸会。”
见浊目光一凛,不动声色地再打量一番许玄,双方客套几句,便听平休继续说道:
“辛金一道,兼艮兑之虚实,是金玉变化之极,更兼奢尼有【太宇梭】在,一旦让他警觉,遁入太虚,我等便再难捉住。”
平休叹了一气,这是最为头疼的事情,西海太虚中火障密布,他们若想行走,还不如直接御风来的快。
“故而需要动手极快,瞬息封锁太虚,趁奢尼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将其斩杀。”
“我同见浊道友会联手封锁太虚,可也定不住那【太宇梭】多久,此物毕竟是宙辰一道的灵宝,一旦全力催动,除非大神通者,无人能留。”
“仅这数息时间,许剑仙可以【太初序】造化天律,斩那奢尼,届时乌有道友先藏身幽冥,持悖刺之位,以防此妖走脱。”
平休当下做好谋划,他见识多广,对诸道神通都有见解,此时定下安排。
辟劫剑意,乃是于天律雷劫所行之处必定斩中,是雷宫所行之威权,配合神通,即便那奢尼再通虚实之变,也要领剑。
而乌有修的这一道【不复还】更长悖逆刺杀之道,居于暗处,能在一瞬间将自身性命寄托于锋芒之上,出其不意,则杀力陡涨,可刺王杀驾。
许玄默默听着,心中却是升起些疑惑,眼下纵然知道此事不会这般简单,却也说不出口来。
那位尊者正有手段,说不得此时遥遥看着此地,连平休这一番谋划也算入其中。
‘不对,应当是必定算入其中才是,不然何以为天龙,何以为尊者?释修推算因果之术,这位大人想来也懂得。’
平休再度催动起云气,几人入其中,也随之向着焱洞方位而行。
见浊催动神通,便见一道暗沉沉的伏阴之气涌来,将这片云气的异常彻底遮掩。
——
乳海边缘。
释光弥散,唱经之声遥遥传来,五色华光弥散。
一位披着赤色僧袍的枯瘦僧人此时立身海上,遥遥看着焱洞方位,眼中落下几滴金色的泪水。
他身旁则站着一着彩袍的男子,眉眼沉稳,颇为年轻,神通之力隐隐生发,虹霞之光盈满如弓。
“【劫力】大士为何垂泪?”
彩袍男子目光稍凛,似有几分疑惑,却见那僧人低声道:
“昔日一战,打的西泱亡灭,太虚塞障,今日自须弥入海,见此苦业,怎能无泪?孔昭王子,你心中未有触动?”
“伯父请劫力大士来,却不是谈这些事情的。”
孔昭脸色有些难看,他修行虹霞一道,新近突破,不过一道神通,身旁这位劫力却是实打实的菩提乘,释法高妙,更修【法界】,有诸多金刚在净土之中。
“既然是华羽大士的要求,老衲自然不敢轻慢,只是那【太宇梭】中的东西,可是说好有我【劫余寺】一份。”
这劫力大士面上两行金泪仍在流淌,落在海中,使得乳白海水渐渐清澈,一旁的孔昭心中却生出些不屑来。
‘说的好听,一张口还是落了俗,须弥内部,斗的也是厉害。’
孔昭心中冷冷,可面上仍然堆起笑来,只道:
“若是能成,自然有劫余寺的一份,届时贵寺也多一分把握,可去争一争【舍沙】仪轨。”
“孔昭王子倒是知道的多。”
劫力双掌合起,声音悲悯,双眼空洞,只有金泪流淌。
“你父修仙道,已是虹霞中期,更兼其兄是我须弥的华羽大士,当初和那几道开战,也未落下风。”
“可到底还是借着那位大阿修罗的威风,他持的【罗睺】仪轨,须弥中多的是大士想度化,这矛盾不可调和,你南孔雀国日后如何自处?”
这僧人提及此事,让一旁的孔昭面色稍变,孔雀立国,乃至发家,分别投入仙释,都是依靠这位大阿修罗的威风。
可这位覆障大人的态度难明,又同须弥的几家释道有冲突,始终是孔雀的一处心病。
“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劫力大士与其问及此事,不若谈谈如何拿下那奢尼?”
“且看着就是,我劫余妙法在,已经看到那奢尼所在。”
这老僧眼中渐渐止了金泪,遥遥看向焱洞方位,低声笑道:
“这奢尼被那【太宇梭】中的东西骗的不轻,此物还是收入我寺度化,最为妥当。”
“孔昭王子,可以动手了。”
释光一盛,渐渐将整片乳海边缘笼罩,有罗刹夜叉自这片释光中走出,狰狞万分,齐颂佛号。
‘劫力,到底度化了多少仪轨,竟有这般多的金刚。’
孔昭心中稍寒,所幸他有伯父的关系在,不然真不敢同这僧人一道行事,若是他是个寻常的紫府妖物,定然叫劫力度化。
‘有这位大士在,此行想来是无什么悬念。’
这孔雀稍稍感知其自身内景,一股太阳气机生发,让其心中一定,底气颇足,只跟着这位劫力大士之后,向焱洞方位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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