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温笑了笑,暗想这老儿倒也不傻,不过还是聪明人好打交道,他想了想之后:“立新君的事情还是烦请您多操操心,我就不多嘴了。只是抵御外敌,眼下你们还有多少兵士甲仗?”

“王都周围有壮丁五十余万,除去已经徵发的,剩下哪怕两丁抽一,也有二十余万人,所以兵员是不用担心的,粮食和武器仓库里也有很多,但一”

“没有军官,对吗?”虞温问道。

“是呀!”宰相苦笑道:“就是这个让我担!”

虞温没有说话,与许多现代人想像的不一样的是,地处热带亚热带的东南亚地区在古代人口很少,像许多雨林山地在古代都是无人区。但並不是古代东南亚地区都人烟稀少,在爪哇岛、湄公河、湄南河等几条大江大河的入海三角洲適宜水稻种植的农业区,形成了人口极为稠密的农业区。尤其是洞里萨湖周边,这个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周边地势平坦,是天然的水稻种植区,渔业和农业极其发达,足以供养数百万人口。是古代扶南真腊王国的龙兴之地。

如此发达的水稻种植业,供养了数量惊人的农业人口。在旱季农閒时期,统治者可以徵发充足的劳动力整修灌溉工程,宗教寺庙(吴哥窟),以及发动战爭。所以对於扶南国王来说,兵员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承担军官的军事贵族,在刚刚的败仗中,扶南国的军事贵族损失惨重,徵发再多的士兵也不过是乌合之眾。

“可以让士兵自己选举军官!”虞温道。

“什么意思?”

“很简单!”虞温道:“如果一个小队有十个人,没有十人队长,那就让这十个人在自己人当中选出一个人来当十人队长。如果没有百人队长,那就让这十个十人队长来选出个当百队长,这样不就了?”

“这,这怎么可以?”宰相苦笑道:“士兵是士兵,军官是军官,怎么能让当士兵的下等去当军官呢?这岂不是把铁当成白银?”

虞温在扶南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们国中的种姓制度,便笑道:“不过是临时措施罢了,谁叫你们没有那么多上等人当军官呢?你可以在法令中说清楚,下等人最多只能当十人队长和百人队长,再往上的军官就只能上等人当了。而且还可以告诉那些农民,如果这次能打贏,那那些当上十人队长或者百人队长的下等人,就永远是上等人了,他们的孩子將来从军就能从十人队长做起,他们一定会拼命战斗的!“

“这,这倒是个好办法!”宰相点了点头,旋即苦笑道:“不过若是这么做的话,估计无论是婆罗门还是剎帝利,都会恨死我的,我死后转世也会变成畜生的!“

“那你就自己选唄!”虞温笑道:“要么带著这群乌合之眾上阵,然后被句町人征服,沦为奴隶。我估计句町人是不会关心你们是什么种姓的。要么就给下等人一点机会,击败句町人的进攻,然后你自己死后变成畜生。不过照我看死后的变畜生的事情也说不准,至少我在大汉时就从来没听说过人死后还会变成什么的。死了就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多半是你们祖先胡编出来的。而且你若是这么做,那些当上十人队长,百人队长的下等人肯定会很感激你,有了这么一批人,倒也未必你会输!”

宰相听了虞温这番话,心中一动,他虽然是印度教中等级最高的婆罗门,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宗教贵族。但是自古以来,越是宗教上层,就越不虔诚。反倒是那些最底层的信眾,对宗教的信仰要虔诚得多。所以他觉得虞温“死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的说法也有道理,毕竟他这把年纪也从未曾见过谁能证明自己前世是什么。

而且正如虞温说的,如果句町人打进来了,那些蛮子可懒得区分什么种姓,下等人还是继续种地做工,自己这些上等人可就掺了,肯定没法继续当上等人的。而且那些得到上进机会的下等人肯定也会对自己感激涕零,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其他的婆罗门剎帝利就算再恨自己,也会顾忌不敢下手的。

转眼之间,宰相桑巴已经做出了决断:“贵使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我先回去考虑一下,明日再做答覆!”

“这些够巨吧?”句町將军得意洋洋对应奉道。

被俘虏的象奴们在战象背上的箱笼缓慢摇晃,两头一排的经过,这些是句町人刚刚那场胜利的战利品。应奉的坐骑发出惊恐的嘶鸣声,向后退却。应奉扯住韁绳,试图將坐骑稳住。在河畔的芦纷飞的道路上究竟有多少战象,这是一个问题。应奉数到四十头的时候,被打断了。他確定不会少於六十头,这些巨兽的队伍绵延不绝,一直到道路的拐角。

句町將军邀请应奉和自己一同换乘战象,但被应奉拒绝了。他无法忍受这巨兽身上的可怕气息,他想起魏聪曾经乘坐一头白色的大象行军战斗,他难道能够忍受如此气息?还是说那头白象比较特殊?身上没有这些味道。

“现在看来为了这些大傢伙,多耽搁几天还是值得的!”句町將军笑道:“我都想看到那些扶南人看到这些战象站在我们这边时的面了,那定很精彩!”

“看来你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大象身上了!”应奉问道:“这可不是啥好事情!”'

“除了这些大象,还有扶南人的国王,也在我们手上!”句町將军抖动了两下皮鞭:“我著实不知道怎么输。你要知道,扶南人把他们的王尊为神灵的化身,这真的很可笑。大汉皇帝都只敢自称天子,天的儿子,虽然崇高伟大,但终归还是一个人。扶南人国王居然自居为神?这世上有被人用绳子繫著脖子,拴在马尾巴上的神吗?”

应奉笑了笑,目光转向自己的身后。正如句町將军说的那样,这位扶南人的王,毗湿奴的化身此时正赤裸著身子,光著脚,他的脖子繫著一个皮套,皮套繫著一根锁链,锁链很长,一直系在一匹母马的马尾上。隨著母马的前进,这个可怜的傢伙也跟在后面,赤裸双脚,脚步跟跑,似平隨时都可能摔倒。

“怎么了?你可怜这傢伙了吗?”句町將军好奇的问道:“那就奇怪了,正是因为你的计策,他才落到这般境地的!”

“不,我没有可怜他!”应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嘆息命运的无常,早上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英雄,就算是天子都在害怕他,而到了晚上,他已经被捆绑起来,一个女人用剑就杀了他,然后三族都被杀光。像这么伟大的人物,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呢?”

“你说的是贵国的物?”句町將军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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