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急!”蒯胜笑了笑:“这位新得美人,正是快意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做那种扫兴的人了!反正那箱金子已经在这位董公子手中了,猫儿尝了鱼腥味,又怎么会重新吃素?静观其变便是!”

正如蒯胜预料的那样,董重很快就体会到了黄金的妙处,除了谢婉儿,这些黄黄、发光的东西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很快就喷发了出来,骏马、美酒、美丽的女人、华丽的衣衫、众人崇敬的目光,都可以用黄金买到。董重很快就忘记了这些黄金的来处,开始肆意的享受起来,就好像坠入一场令人沉醉,不愿意醒来的美梦。只是和世间万物一样,梦也有苏醒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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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董重懊恼的看着已经空旷了许多的藤箱,里面原本排列整齐的五十锭马蹄金已经所剩无几,显然,当黄金散尽,他就要重新回到过往的生活,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阿重,外面有人找你!”家仆的喊声从外间传来,董重沮丧的摇了摇头,想要让家仆说自己不在家,却听家仆道:“就是那天晚上把酒醉的你送回来的那人,您要感谢他呀,不然外人肯定会说我们董家不讲恩义的!”

“蒯,那个蒯胜的人!这些天都没动静,他这个时候来见我作甚?难道是要把那箱金子要回去?那可怎么办?”心怀惴惴的董重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是躲不过去的。

“带进来吧!”他将藤箱里最后几枚马蹄金收入怀中,如果对方开口索要的话,自己也只能厚着脸皮说没钱,以后慢慢还了?董重心中暗想。

几分钟后,两个青衣汉子进得院子来,向董重下拜行礼之后,前面那个道:“董公子,我家主人前些日子有些琐事,无暇登门拜会,还请见谅!他听说公子这些日子有些费,就让叫小人送来些许,还请公子莫要推辞!”说罢,他挥了挥手,后面那青衣汉子便送上一只藤箱,看上去与先前那个一模一样。

“这里面也是?”董重看着眼前的藤箱,半响才憋出了这句话。

“不错,也是五十金!”那青衣汉子道:“我家主人说了,君子有通财之谊,些许黄白之物,还请公子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我家主人一片亲近之心,可鉴日月,还请公子千万莫要自外!”说完便向董重又拜了一拜,转身离去。

董重伸出右手,想要叫住来人,可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去。待到那两个青衣人离开,他走到那藤箱旁,打开一看,里面依旧放着两层五乘五的马蹄金,在阳光下,闪着可爱的光。董重伸出右手,拿起一枚在手中把玩,只觉得那原本冰凉的马蹄金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两天后的傍晚,董重与蒯胜又一次在那酒肆会面,这一次两人却是在酒肆二楼的一个隔间,那儿紧挨着河岸,僻静的很,算是这家酒肆的“雅间”。这一次董重没有绕弯子,径直道:“你打算怎么做,才能让我姑姑去雒阳当太后!”

“此事须得一步一步来!”蒯胜笑道:“首先要请慎园贵人写一封亲笔信给天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取信天子,后面的事情才能办!”

“不行!”董重摇了摇头:“我这几天已经打听过了,荆州蒯氏虽然也算得上是荆州有数的世家大族,但放在雒阳,就算不得什么了。你没有足够的力量扳倒大将军,姑姑就不会为你写信的。”

“我们蒯氏当然没有力量扳倒大将军,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蒯胜不过是一介奔走的走卒罢了。真正幕后主事的另有其人!”蒯胜低声道。

“另有其人?是谁?”窦重问道。

蒯胜稍一犹豫道:“南阳邓氏的邓忠!”

“南阳邓氏?”董重吸了口凉气,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在东汉的政治舞台上,南阳邓氏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不可小视。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这不够,他毕竟没有在雒阳为官,手中也没有兵!”

“还有交州牧,护百越校尉,不其侯魏聪!”蒯胜低声道:“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声吧,他已经奉诏北上平定蛾贼,此人麾下有精兵数万,又有交州所产的各色宝货,家资数亿。又与汝南袁氏的袁本初结好!”

“汝南袁氏?”董重这次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可是汝南袁氏的袁隗不是与大将军同掌尚书事?两人相交甚笃吗?”

“呵呵!”蒯胜笑道:“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再说了,你觉得两人共掌大权,和一人独掌大权,哪一个更好呢?”

董重默然良久,最后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无凭证,而且这么多人密谋,却没有风声,我却是不信!”

“董公子,这种事情动则灭族,怎么会有凭证?难道我还拿着一张沾着血指印的锦缎来找您?这岂不是笑话吗?”蒯胜苦笑道:“说到底,这种大人物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只有拿到了天子密诏,他们才会真正表态动手,否则的话,他们永远都只会背地里有举动,表面上不会有任何痕迹的!”

董重陷入了沉默之中,蒯胜的意思很清楚,像邓忠、魏聪、袁隗这种大人物,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肯定会保持着忠于窦大将军的态度的。如果要想他们动手表态,那就必须要有天子的密诏,有了那玩意,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和窦武翻脸。而董家的价值就是他们可以获得天子的信任,得到密诏。

“也就是说,我们董家要联络天子,获得密诏,冒最大的风险。你说的那几位什么都不用做,事后却能坐享其成?”董重低声道:“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董公子,你这话可就差了!”蒯胜笑道:“那几位现在要么大权在握,要么富贵荣华,就算什么都不做,窦大将军也不会少了他们好处;而您和您家人在河间国过得如何,我就不必说了。如果大事成功,天子亲政,窦家完蛋。那几位无非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已;而您的姑姑就是太后,令尊多半是大将军,您少说也是个五军校尉,执金吾,五官中郎将什么的,令尊应该还能封个列侯。整件事情上,您家是受益最多的,自然也应该冒最大的风险,不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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