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打开收音机调到交通台,广播里正在播报暴雨红色预警,三小时降雨量将达到50mm以上。高速路白茫茫一片,视野能见度很低,高速路随时可能交通管制。

秦泽把车停在急用停车位,打双闪,车灯在暴雨中一闪一灭,给后方车辆提个醒。

“视野不好,你来开吧。”秦泽转头对副驾驶位的姐姐说。

天气晴朗,他尚且小心翼翼,眼下这大雨瓢泼,秦泽不敢开车。

秦宝宝蜷缩在座位上玩手机,闻言,撇撇嘴:“要你何用。”

秦泽诚恳道:“是是,我没用,姐姐才是老司机,秋名山车神。小弟甘拜下风。”

“说话阴阳怪气。”秦宝宝一记手刀劈在弟弟头顶,娇嗔薄怒,别以为她听不懂秦泽话里的机锋。

外头下着大雨,肯定没法下车换位置。秦宝宝猫着腰,跨到驾驶位,趴在方向盘上,以一种半蹲半趴的姿势僵着,催促弟弟:“你快过去,这样好累的。”

小红马走走停停,来到虹桥机场出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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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他,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走进公交站棚,然后合上黑色的大伞。

她也不知道秦泽怎么了,从来没凶过她的弟弟,竟然如此吓人,秦宝宝又害怕又忐忑又伤心,她甚至没往“疑似秦妈”这事联想,换在平时,心思敏锐的姐姐肯定能察觉到的,但现在她脑子里一片浆糊,她太在意秦泽了。

不多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虹桥火车站走出来,身边跟着助手。

妈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拉着秦妈走向虹桥机场候车大厅。

秦宝宝呆呆看着他,吓的一动不敢动。

秦泽瞄一眼姐姐圆滚滚的臀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大了、圆了一圈?

沉重而异样的气氛充斥在姐弟俩之间。

是练舞之后,身体勤加锻炼的结果?还是被我打出来?

火车站和机场紧邻,靠一条百米长的公交车道连接。游客从火车站到机场,只要走五分钟。大雨滂沱,行人匆匆,这边人少。

她像是受了某种刺激,身体发抖,嘴唇也发抖,狠狠瞪了男人片刻,她哭了。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都忍了这么多年,真的要说出来吗?那爸怎么办?爸妈会不会离婚?他和姐姐还能像现在这样开心的生活么?

秦妈不说话,冷眼以对。

“不是,你看错了。”秦泽的声音透着空洞和麻木。

秦泽觉得那女人有些面熟,雨下的太大,流水在车窗玻璃上形成透明水膜。秦泽眯着眼,仔细看去,下一刻,他瞳孔骤然收缩。

秦宝宝妩媚的脸蛋一片呆滞,怔怔望着他,继而眼睫一颤,泪水哗啦啦流下来。

“屁嘞,姐2.5的视力呢,”秦宝宝自己扑到后座的车门凹槽里找雨伞,“看没看错,下去瞅瞅就知道啦。”

心情糟糕到爆了。

“没什么。”秦宝宝抬眼看了看弟弟,说完“对不起”后,他就没再说过话,对自己的哭泣充耳不闻,不像以前那样殷勤的哄她了。心里一酸,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流。

回家已经六点,天色阴沉,暴雨转中雨,淅淅沥沥。

“怎么啦?”王子衿小心翼翼的试探。

秦宝宝一米七二的高挑个子,就得配一个圆滚翘的大屁股,这样才算不浪费“天资”。

归根结底,女人都是需要呵护的。

这种鬼天气,车速只能控制在六十左右,双闪不能关,时刻让后方的车辆看到。好在高速也就三十公里左右,出了高速路,小红马拐入前往虹桥机场的高架,车辆明显多起来了。

她话到一半噎了回去,秦宝宝一边擦鼻涕一边抽抽噎噎,眼圈红红的,分明是大哭了一场。疑似罪魁祸首的秦泽靠在椅子上,望着车顶发呆。

男人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戒心还是那么重,我没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就想看看孩子,就看一眼。”

“当年大家都有苦衷的,你不也是么。”男人犹豫一下,“当年要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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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钻出出租车,反手关上门:“谢谢师傅。”

她拨通电话,告知自己所在。

“阿荣,你别再来找我了,别来打扰我的生活,算姐求你了......”

秦宝宝咬着唇,委屈又忐忑的模样,眼眶还是红红的。

“小岚,这多年没见了,你样子变了好多。”男人笑容温和。

为什么和人发生争执?

男人目光扫了一圈,凝固在远处的秦妈身上,低声吩咐助手原地等候,撑起一柄大黑伞。步履稳健走来。

“我这次来沪市,是谈一笔生意,顺便想看看孩子。”男人说。

他恨不得立刻冲回家摊牌,质问母亲那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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