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被分成八队,每支队伍一百二十人。掌门赵子均亲帅第一队出山迎敌。赵子业和赵子卫各帅一队左右护卫。赵子凤率队守住山门保护后路,赵子芝收罗力弱女弟子救治伤员,赵子华领队保护后山,赵子栋一队负责山防巡逻,年龄最长的赵子成带领最后的预备队坐镇中央。思量停当的赵子栋连夜拜访掌门,看着更加苍老的师傅,更坚定了开辟敌后战场的决心。

没等厉兵秣马的铁山派准备好,山下远探的弟子纷纷带回哨讯,大队江湖人士和着县城官兵杀赴铁山派而来。各种情报也逐渐明了,落草西山的十三皇子耐不住山中寂寞,思恋京城繁华,也自知没本事动摇大皇子的帝位,暗中举家投降了。这次,更是安排云中鹤带队反攻铁山派这个“正义联盟”的大本营,作为自己的投名状。

其实这些情报,早些时候山下弟子也有传来,但都没在铁山派掀起波澜,直到东窗事发才验证这些不是传言,总是晚了许久,白白折了许多弟子。

开战前,叔同被调到掌门身边指挥军阵,弟子们久练的“铁山三才阵”发挥了关键作用。正面迎敌时,三才阵结成一个个结实的点,牢牢地扎住了脚跟,云中鹤的散兵游勇很难正面突破。有些武艺高强的武林人士,还不服气的上前单挑,都被不按套路出牌的三才阵弟子纷纷砍于马下。

半个月过后,铁山枪教头赵子卫也伤重被抬到妙药峰,从伤口处丝丝黑气看出,骷髅甲士也终于出手了。而铁山派的人手明显不足了,除了赵子成的预备队以外,其余队伍的弟子大都被抽调到前线了。赵子栋以前巡山还能每日三遍,现在只能重点巡查了。

自己的长处在于黑影里出击,神龙鞭当面迎敌就是摆设。能不能复制当初破袭黑虎营之行呢?而且,前后合击也能早日打破铁山派的围困。

回转立神峰的赵子栋一路沉思,仔细琢磨掌门的安排,发现他对太上长老的提醒可能起作用了,心中涌出又为师门再立一功的喜悦。

暴风雨终于来了。

死战的赵子业和赵子凤也有收获。在赵子凤的拼命纠缠之下,赵子业冒死近身,七星神剑发威,削掉骷髅甲士的一大片护甲,把黑乎乎的骷髅架子展示给世人,第一次当面揭破炼尸门黑暗的一面。

第二天,又发布掌门令,坐镇中央的赵子成也提升为“玄”字辈师叔祖,一同送入后山修养。这样一来,“子”字辈核心弟子还是八人,而“玄”字辈长老就多了三人。在大家还以为伤重的赵子卫也能提升时,却没了下文。

原本底子极厚的赵子华已经能下地了,这时间主动出来,帮掌门联络全局。有赵子同、赵子诚和赵子平在山前御敌,有赵子华前后照应,医治伤残弟子自有妙药峰的赵子芝,就是带动灵力风潮淬炼身体也有小兰。现在小兰在众弟子中声望很高,不知不觉成长为内门弟子的大姐头。

对面,十三皇子多年招募的武林人士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云中鹤之类的在前面装个幌子。现在,攻山的主要是从天牢州各地调来的官兵和些许骷髅甲士。

原来这些日子老山县突然出现大批武林人士,心生疑问的铁山派弟子偷偷过去摸底,却被当场斩杀。有眼尖的偶然发现独臂的云中鹤竟然和县太爷谈笑正欢。自感不妙的铁山派弟子们立即集结起来,要回铁山派报讯,但被一路追杀,死伤殆尽,好不容易挣扎到铁山派附近,发出求救焰火。

尽管是以一换三的伤亡率,但连续作战下来,铁山派弟子还是损失极大。出山的三支队伍,伤残过半,减员非常厉害。赵子栋每天巡山过后,都到妙药峰为弟子们运功疗伤,但总有杯水车薪之感。

等赵子栋被请到中都峰的议事厅时,受伤的弟子已经送到妙药峰包扎去了。冷平在这里接受各位师叔问询。

赵子均深深地看着这个勉强收下的徒弟,当初门派收留这个残疾人不过一时恻隐之心,现在看来赚大了。而且,从他献给师门的修神诀来看,此人绝非世俗之人,在这来不过是一个过客,但现在,给了他一口饭,他却要回报一个春天。

心怀忐忑的赵子栋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在想这次毛遂自荐是不是太冒失,自己耳朵听不见,口又不能言,适合去敌后开展合纵之术么?联络个人都不方便啊!

看到掌门闭目沉思了这么久还以为睡着了呢,赵子栋刚想悄悄离开,赵子均张开双眼,又是一副决绝的样子。从暗处拿出来一张纸,递了过来。赫然是一份名单,上面写明城市、住处、现在身份、原来地位,还有一些附注,言明附近有哪些豪门和家族与铁山派有旧。

赵子栋深感鼓舞,原来师门早有准备,不是让自己这个愣头青去胡打胡闹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让赵子栋很快记下这份敌后名单,认真交回掌门哪里。

赵子均又提笔交代了联络暗号和一些注意事项,就将这批人的生杀大权全部交予赵子栋。看着掌门就着灯火销毁这些纸张,赵子栋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师门隐蔽战线的重担牢牢地压在肩上。起身恭恭敬敬地向掌门施了一礼,潇洒地转身离开,迈步走进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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