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顾不得头顶的伤口,内在的疼痛早已淹没了体表神经的感觉。月光下,痛的佝偻起来的王栋如同一条垂死的蚯蚓,苦苦纠缠着,头顶的鲜血汩汩流进了干枯的水洼塘泥里。白天还要早起练功和浇菜,疏浚的工程就慢慢排到了晚上。王栋大体划了个线,每天挖一个格,看着慢慢堆起的泥山,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天牢山的地震还没有结束,逃出珠子的地缝又被震得合闭了起来。这时,一柄明亮的小小飞剑从将闭未闭的地缝里倏忽而出,在半空中转了几圈似乎在辨别方向,然后直直地飞走了。如果王栋能及时醒来,当然认得出那是立山的方向。
菜地旁的水洼很快被疏浚完了,王栋又把挖出的塘泥一筐筐背到菜地里耪开,这项自认为硕大的工程才算完工了。窝棚自有门派安排人员帮忙重新搭过,这菜地要全靠自己了。
这时,广阔的天牢山区似乎颤抖了一下,随后大地象筛子一样抖了起来,一阵断尾巴猫样的声音传了过来:“地震了,快跑呀!”千年不遇的地震竟然发生在天牢山。
虽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但王栋知道昨夜肯定发生过什么。谨慎的他立即找出来曾经在向山村集市买来的眼罩,将左眼认真遮了起来。有些秘密还是要放在心底,曾经的惨痛让他学会了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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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窝棚前,王栋自忖积过肥的菜地能多收几个铜板,然后算一算交完租子还能剩下多少自己生活。夜色如水,苍穹繁星点点,漫漫的星光洒到窝棚上,寂静如默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空寂的心灵。忽然,疼痛又一次来临,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准备,经络再一次被撕碎,肉体又不可抑止地抽搐成一团,佝偻如虾。
回到窝棚,王栋依旧先浇菜,然后吃过饭,继续挖塘泥,直到完成今天的任务,才在月色阑珊里回到窝棚。所有这一切,他都装作没事一样,按部就班。但一回到窝棚,他就急不可待地摘下眼罩,再一次抚摸着曾经空瘪的左眼。没错,里面是填充了一颗圆滚滚的珠子,不知道从那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珠子是实实在在的了。
忽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把王栋重重摔倒在水洼的硬土地上,不定期发作的“柏凉牵机散”断脉之毒再一次撕裂本千疮百孔的灵<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书、网排行榜/</font>力经络,全身经脉再次被寸寸扯断。王栋的头直直地撞上了还在土里的铁掀,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王栋挖开的水洼里被震裂了一条地缝,深不见底。土块不停地掉了进去,而一点幽暗的磷光却从地底深处升了上来,但似乎受到无形的阻拦,迟迟没升出地面。这时,王栋头上的鲜血流进了地缝,一滴一滴向下掉落,其中一滴直直地落向磷光。下一刻,融合了血滴的磷光一下子速度加快,摆脱拉扯,迅速升上了地面。明亮的月光下,那个磷光竟然是一颗圆圆的尸珠。
地震过去了,月光下,与生命挣扎的王栋也艰难地挺了过来,然后又沉沉的睡去,头顶的血口已经凝结。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王栋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世界已经变化。
王栋一如既往地苦苦挨着,让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在全身滚过,心里坚定地念叨着:“我要活!我要复仇!”强烈的求生意志一次又一次在心灵崩溃的边缘拉回,仇恨与疼痛在脑海里回荡,一遍一遍荡涤着心灵,磨练着心志。
“呵呵,竟然世上还有这么强烈的复仇心,差点赶上老子了!”王栋的脑海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句,在仇恨与疼痛之间,蓦然多了一个第三者。但王栋的心神丝毫不改放松,紧紧把握着生存的意志。
“真他妈的倒霉,碰上这么一个牵机鬼!你怎么不早点死他妈的远远的,害的老子也被困在这里!”脑海里的声音咒骂不停,王栋不敢反驳,紧紧把住生存才是根本。
早已经习惯了仇恨与疼痛间磨砺的心灵,里面一下子多了个第三者,让王栋多了些期待,虽然生不如死的痛苦没减少,似乎时间过得快了些,当痛苦结束时,还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快?但接下来,又自我鄙视,真是贱。
接着昏睡一夜的王栋,第二天依旧艰难起身,再难也要去参加外门弟子的训练。这段时间,这个身残志不残的好青年已经成为了外院师兄口中的标兵,以此来激励偷懒的弟子。那些身体健壮的外门弟子也觉得的不好意思,只好加备努力,奋勇向前。当然,每个和王栋对练的弟子都丝毫不放水,都恨不得把这个榜样打倒,明天好放松一口气。但王栋如同一个不倒翁,无论多么艰难,第二天仍然出现在炼拳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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