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磕掉烟灰,说道:“好的,我看一会儿电视就睡,你先去洗澡吧。”王扬吓了一跳,醒过来,头脑昏昏沉沉的,用力甩了一下头,说道:“好的,我会去洗完了再睡,你也早一点休息啊,晚上,最好不要吸烟,你总是不听。”伸了个懒腰走开。
铁幕自顾自说了很多话,没听到王扬的声音,抬头一看,她斜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铁幕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把一样,他累,王扬也不轻松,刚刚从上海回来,就给她组织接风,回家里,还要听他的唠叨,看来,谁的生活,都不是那么如意的。
铁幕心烦意乱地说道:“那是我们觉得羞愧,对不起酒鬼,如果案子破了,人人扬眉吐气的,悲哀气氛减淡几分倒是有可能。”
王布野听了,生气地说道:“臭小子,从你的嘴里听不到好话。”看了看四周,别让酒鬼的家属听到了,人家可能不会喜欢听到铁幕这番言论的。
周鸥走到铁幕的身边,低声说道:“酒鬼的女儿没有回来,自称学习忙。”
“人那么多,谁记得过来?”周鸥对铁幕不重视她的话很是不高兴,这个男人,真是一个木头,不够敏感,亏他屡破大案呢。对感情尤其迟钝,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
铁幕看了看山下,一辆出租车开走了,心里觉得奇怪,说道:“今天来的人都是有车的吧?除了公车就是私家车,怎么还有人租车来的吗?”
铁幕拍了拍胸前的制服,说道:“你是只看到了警察光辉的一面,没见着不尽人意的一面,破不了的案子,对受到伤害失去理智的家属,对重大案件的预防,还有深入险地的恐惧,这些,都是警察不能不面对的,肩上的责任比享受到的赞誉相比,责任更加实实在在存在的。”
送完酒鬼,铁幕站在他的墓前,心想,难道,这就是干了一辈子刑警的宿命?在办案的过程中不可能不得罪人,难道,每一个刑警都要生活在恐怖当中?心里这样想着,抓住猎枪的渴望更加强烈,只有把凶手尽快抓获归案,才能慰藉酒鬼的在天之灵。而不是举行葬礼那么容易,再盛大的葬礼也不会让死人活转来,不会对死者的家属做一个受到伤害的弥补。
铁幕看着雪白地面上散落的几根长发,浴池里面飘散着一股异性的气息,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悸动,心里吃了一惊,是不是自己真的到了应该成婚的年龄了?以前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让他产生冲动的感觉,想不到,几根散落的长发,几缕暧昧的气息,让他的心情如此波澜起伏。
王扬细心地给他端来茶水说道:“你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啊,今天是怎么啦?”
铁幕摆手说道:“怎么可能,都说了是梦,难道我破案需要靠梦见谁啊,让人家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王扬笑道:“你就打击我吧,我看你天天上班下班,很好的啊。”
“哼,我看不到他们有啥伤心的地方,反而是我们这些外人的心情比家属沉重。”
江山会意道:“好的,铁哥,我会照顾好张哥的。”
铁幕等王扬洗完澡,回到卧室里睡下了,这才放水洗澡,看到浴池里很是凌乱,以前都是王扬收拾浴池的,看来她今天真是太累了,连水渍没收拾干净就回去休息。
铁幕板着脸说道:“酒鬼生前的确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他嗜酒如命,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如果不是意外被人杀死,也会走在路上被车撞死,醉倒在街头冻死,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很幸运。”
张明达大气地挥手说道:“去去去,谁用你来照顾啊,难道,我需要有人服侍的地步了吗?”
“在哪里?”王启成左右随随便便看了看,说道:“今天很少有人乘坐出租车来的啊,现在的私家车真是多啊。”
铁幕看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暗暗为酒鬼叹息,他死了以后,后继无人了,儿子明显不够精明,眼睛只看到有钱的人,对感情不够细腻,对社会上的人事关系也不够机灵,一个好的刑事警察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要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任何一个变化逃不过警惕的双眼才符合身份。
回到局里,铁幕找到王布野,说道:“头儿,我想化妆成小贩子监视猎枪的家,他不会不回家的吧?”
王布野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去也可以,你的办案经验丰富,咱科室以后就靠你支撑了。”铁幕心想,靠我支撑?那么你怎么不把坐车交给我使用?反而给了张明达那个破案没经验,奔走有劳苦的傻瓜?
铁幕点点头,王布野看出了他的不高兴,想了一下说道:“最近,上级能拨来一笔线人经费,你写一个申请,破案子,要用人帮忙的,一个个都靠我们警察,跑断了腿收获却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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