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看着寒山河一步步走近,眼神清冷,淡淡道:“寒山河,不愧为一代军神,端的胆色过人。”
此刻,寒山河距离东玄军阵,已经足足有百丈之遥。他定睛看着云扬,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云公子,我心底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不吐不快,希望公子可以见教。”
军神挂帅, 接近两百万大军, 一路大胜连连,怎么就突然败了呢!
寒山河笑了:“人之一生,本就一直在为利益二字奔波。用自己的力量,智慧来谋求利益,与用自己的生死来谋求利益,都不过是过程,是手段,归根到底,又有什么分别。”
寒山河眯眼睛道:“错了吗?何以见得呢?”
战歌一下子顿住了前进的身形,看着寒山河的背影,眼圈登时红了。
寒山河说完这段话,再不待言,更不回头,径自策马出阵,迎向云扬。
“更何况……”寒山河的声音变得有些苍凉:“若是能用这必死的一条命,换取一些代价与福利……没准还是有赚头的!”
自己等人正是看到这一幕,这才决定入战的!可为什么这么关键的一仗突然就逆转翻盘失败了呢?
寒山河笑道:“哦?”云扬笑了笑:“虽然我很尊重你这等气度,也尊重你这视死如归的牺牲,但是……我依然要说,你的牺牲,实在是夹杂了太多太多的功利性!”
“我之前说过,这一战不管最终胜负如何,我寒山河终究都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还回去作甚,将自己的性命送给派系倾轧践踏吗?!说到最到家的话,我是一介军人,军人,若是不能善终,那终结之地莫过于战场。”
这样的距离,以云扬的修为而论,只要信手一刀,当真就能将这位当代军神斩落马下;但是云扬果然没有动手,他真不是那种人。
寒山河呵呵笑了笑,道:“看来是寒某这个话题起得不好……嗯,云公子这一匹马儿堪称神骏,实在是难得至极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得严厉,尽是令行禁止法度森严的气象。
云扬哈哈大笑:“我知道寒帅心有定见,怀疑我就是云尊,是么?”
战歌心下嘀咕是一回事,但更有一股悲凉从心底涌上来,一时间竟难以抑制。
寒山河这边正在与云扬说话,积极寻找话题,不意突然感觉自己好似一下子矮了下去,百忙中一仰头,正看到一张硕大的马脸。
红红摆摆头,耳朵扑棱了一下,响亮的打了一个响鼻,一嘴的唾沫,径自喷在了寒山河骑的那匹战马脸上,连眼睛都几乎糊住了。
可怜那匹原本也算是万中无一的盖世良驹的战马此刻面对马中王者,普一照面就已经战战兢兢,此刻被兜头盖脸喷上来,竟是连闪避也不敢,只能生生的受了。被喷了一脸唾沫,还要连马尾巴也不敢摆一下,唯恐些微的动作惹起王者的不悦。
他很清楚的知道,虽然自己的老师一直都在说,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他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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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可自立为王,割据一方;退,也可保一世平安,优哉游哉。
风声呼啸,吹得他鬓发飞舞,衣袍猎猎。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这一战出乎意料的的败了!甚至连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也不存在了!
云扬满脸尽是欣赏意味地笑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明了了寒山河刚才最后所说的“牺牲”二字含义。
“都不要过来!”寒山河头也不回,淡淡道:“本帅想要和云公子单独说几句话。顺便等一等傅报国傅帅。这是本帅的军令!”
寒山河此际已经走近云扬三丈之处。
寒山河微笑:“难道不是?”
寒山河忽而哈哈一笑,径自策马而出,就这么向着云扬走了过去,竟然没有带护卫!
却是自己的战马被云扬的战马越逼越近,竟然吓得噗的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寒山河纵使如何的老谋深算老奸巨猾老骥伏枥老成持重,也万万料不到有此变故,一脑门子黑线,只想骂娘啊!特么的……
本想要临死之前比较有风度一些,没准还能留下一个大陆的军神传说,从容赴死,那是何等的气派?!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风骨如何尚不可知,但自己的战马却先一步跪了,臣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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