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点点头:“尊驾快人快语,直言不讳,我亦不强求,且容我换另一个问题相询。敢问尊驾,我玉唐身处大陆中央,四面皆敌;本已是举步维艰的局面;幸赖有九尊大人相助,这才转危为安,然而九尊大人却又悉数惨死在四季楼手下,敢问这是何故?这个问题,尊驾可能回答吗?”那桌案之后,一个紫衣少年,正自安然而坐,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舒缓有序的灵活拨弄着,悦耳的琴声铮铮不停,经久不息。
一边剑气冲霄腾龙,纵横捭阖;一边极寒之意更甚,急速弥漫扩张。
云扬点点头,手指头在琴弦上一划,一串音符从低到高,嗖的一声响起。
这句话所包含的讥嘲味道不要太浓!雪尊者登时勃然大怒。
那悠扬琴音正是源自这架古琴!那桌子上除了有古琴,还有一杯香茗,兀自轻轻地冒着热气,另一侧还安置有一樽小巧的香炉,炉中檀香,正在袅袅升起。
这位云公子,端的好气度,好风采,令人心折不已!
还有一阵悠扬的琴声随之响起。
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知道,他还会说什么。
下面,云扬的声音持续响起:“或者该这么说,四季楼的行事方针向来便是如此,做下的事情,从来都不敢承认!”
云扬冷冷的笑了笑,道:“这个问题尊驾仍旧不愿回答?那我就再换一个问题,相信这个问题,尊驾一定知道,一定懂得回答,敢问雪尊者大人,四季楼悉心栽培的那一位乔装我们风尊大人的有心人,现在何处?相信他一定不会错过此役吧?!”
四大尊者,每一个都是无法无天之辈,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能屠戮江湖。
随着说话声音响动,雷动天的身影蓦然出现在天空中,背负双手,一派我是绝顶高手的风范。
冰尊者冷冷的道:“你既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怎地却还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故弄玄虚,难道是要刻意找死吗?”
那紫衣少年,眉目如画,安闲潇洒,周身气度,尽显雍容,周遭分明已尽是强敌环伺,他却似乎并没有半点察觉,一心演奏琴乐,我自逍遥。
这样的一幅画面,突然间落在眼中。那是一种何等的视觉冲击!
又或者只是猫哭老鼠,鳄鱼的眼泪?!你咋不说你早早就惦记着谋划人家的元阳呢?!先骗其人,再骗其心,最后连身体也不放过,全部活剥吞下,点滴无遗呢?!
……
他抬起头,目光沉静的看着面前的雪尊者与霜尊者,淡淡道:“面对我这一个将死之人的问话,不知道四季楼的诸位大能者,能否为我一解心中之惑?让我做个明白鬼!”
“唯一可惜的确实, 这片云府注定要毁灭不存了!”雷动天看着那一片美轮美奂的连绵屋舍,叹了口气:“委实是我连累了云扬兄弟。”
雪尊者脸色愈发的难看:“云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些。”
雪尊者率先现身,就在漫天大雪之中,赫然出现在云府上空,一身白衣的他,便如同是雪中的幽灵,与漫天大雪他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随着雪尊者的现身,周遭雪意更浓,然而霜寒之意亦随之剧增,而造成这个迹象的却是非雪尊者一人所为,因为霜尊者也随之出现在空中,与雪尊者并肩而立,目光幽冷,尽是森然。
身前左右,满目尽是白雪皑皑,唯有他身后,却是一片碧绿,生机盎然。
左右双方,犹有一条人影悄然闪现。
淡淡问道:“却不知云公子有什么疑惑,直接问就是,但凡是本尊者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扬弹琴的手指仍自不停,那一袭紫衣在大雪中微微飘动,淡淡道:“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佳客临门,且容我弹奏一曲,全天外云府待客之道,欢迎之意。”
随即,他本人亦长身站了起来,背负双手,一步步从架下面走了出来。
剑气呼啸之中,剑尊者眉头一皱,沉声:“可是天外云府公子?云扬当面?”
云扬淡淡的问道:“四季楼领袖江湖群伦,威震天下,数百年来无人能撄其锋,纵使对上天下第一人凌霄醉也未曾当真落到下风,这点乃是事实,毋庸置疑。然而四季楼从来没有涉足过朝堂政治,更不曾参与大陆群雄争霸,掣肘国家兴衰,这也是事实!”
霜尊者道:“自己知道还要自行入局,却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云扬微笑:“请恕云某孤陋寡闻,竟不知曲目之中,尚有名讳如此不详的曲子?!”
云扬兀自自顾自的说道:“雷兄的这件事,按道理来说,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牵扯进来。毕竟四季楼乃执江湖牛耳之魁首,危险至极。”
一个个都是全神贯注,玄气迅速弥漫全身,对于云扬所说的话,直接抛在脑后,根本不予回答。
尤其是曾经跟雷动天交过手的雪尊者,他可是很清楚雷动天的实力,这会岂敢又一丝一毫的放松戒备,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但他们却不知道,云扬所有的问话,所有的铺垫,最终的目的,其实就只是为了那最后一句话。
四季楼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敢承认么!?从来都不承认么?雷动天听在耳朵里,即时印入心中,愈发的怒火万丈,无从抑制。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