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音沉默了一下，道：“或者这就是性格不同吧，在我看来，敌人就是敌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杀死，都代表了这一件事情的完结……何来情感可言。敌人的情感丰富多寡与否，与我何干？我要的，是他的命，同样跟他的情感无关。”这会，水无音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安静的站在树下。旁边的老梅和方墨非都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水无音心细如尘、视死如归、睿智沉稳、行事更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可是，他为人实在是太冷了！冷！冷漠！
老妇人道：“可不可以……用你杀了他的兵器……杀了我？”
这么一个大活人，明明都看在眼里了，怎么俨如隐形，恍如不存……
这天下间，居然有这等奇人？
“若是能够与他死在同一件兵器之下, 也许能更快的追上他, 这是我的最后请托。”老妇人轻声道：“还请成全。”
“谁？”
云扬抓着那五份龙虎膏，悄然返回，现在云扬可不敢把稍微珍贵一点的天材地宝、罕世灵药往怀里放，绿绿可不管你什么来历什么用途，只要是对它有用的，直接吸纳之，几番惨痛教训之下，云扬终于算是有了记性，然而回到自己家大院的时候，心情还没有从那种沉重感伤之中恢复过来。
云扬叹口气：“不但得手了，还有许多意外收获。”
老妇人的脸上露出理解的神色，再不勉强，轻声道：“米空群说他后悔了，说他对不住我……其实，从年轻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对不住我……”
云扬此际发现，原来水无音也是有缺陷的。
水无音道：“米空群所遗的那笔钱，合该据为己有。还有那送信递话的事情也没必要去；姑且不说会不会是陷阱，但是……真的没必要。”
水无音已经将九天之令所有情报全部整合：“其一，九天之令方面虽然一直都在掌控之中，但人心思变，完全用个人崇拜和威望来统御，难免有所疏漏。建议重新整合一次，最好是将九个方向的人马，全数整合在一起，形成统一指挥。”
“嘿嘿……”老妇人惨然笑了笑：“纵使后来知道……他不可能再回来，我修炼的这点修为，也没机会用来对敌，但，用来对付自己……却总是足够了……”
与水无音谈论情感，说是对牛弹琴都是好的，起码对牛弹琴，牛不会反驳你，而水无音能把你反驳的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愣然无语！
云扬深吸一口气，道：“对不住, 这件事，我不能做，真的做不到。”
他仰起头，只见天空的明月，依然皎洁清冷；或者，米空群当年与自己的妻子看到的……与今夜的月亮……并无不同……
她死了。
平白杀一个无辜的老妇人，于云扬而言，简直比跟何汉青正面决战还要为难！
两人不信邪之下，直接用神识搜查定位，而让两人更加大跌眼镜的是，竟也是察觉到不到半点动静。
这一点确实是必须的。
云扬沉默了一下，将今夜过程对水无音说了一遍。
她的眼神看着云扬，喃喃道：“多谢你，帮我和群哥完成了一个心愿……作为谢意，尊驾若是有空的话, 可以去七星湖看看。”
还有，那老妇人竟也有玄气四重山水准的修为，更是以最极端的自毁方式，鼓爆了所有修为，不留余地的毁灭了自身生机，若非如此，纵然变生肘腋，云扬也有出手制止施救的余地！
一直到云扬回来，水无音才走出暗影，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步跨越到了阳光之下，暗雾消弭，再现尘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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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如拥有一颗冰心，作为智者、谋士拥有一颗冰心是好事，但于云扬而言，却总有那么几分感觉不完美！有血有肉，才是人。
老妇人却不答, 她垂下头, 静静的看着玉佩，突然抓起来那月形玉佩，放在嘴边亲了亲，喃喃道：“群哥，若有来生，你还会娶我么？你还会对不住我吗？”
突然声音消失了。
不怪水无音有此一问，既言得手，还有额外收获，此行该是功德圆满，云扬却表现得心事重重，岂不让人心生疑窦，顾虑重重
“一生之中，能听到你最后的这几句话，足够了。”
……
但她整个人已经气息全无，魂走九泉……
“苍天无情，人，需有情才是。”
明月依旧，人事全非！似乎这上面的声音终于惊动了下面的人，已经有声音渐次传过来了。
冷酷！
云扬迷惘道：“七星湖？”
云扬见状大吃一惊：“不要……”
现在九天之令当真就如同是一盘散沙一般散在周围，想要聚拢也不容易，以往自己小打小闹的时候，动用其资源相对有限，自然也就无所谓。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必然会越来越大，人员分散，力度不足还在其次，光是暴露的可能性就很要命。
同时，不可控性也会越来越大。
这确实是必须考虑、尽快着手处理的要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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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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