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胡长青刚才在走过來的路上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当真的从龙雪琼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好久他才神色木然地问道:“应该不是我的吧,我们才一晚,”原來黄世原计划在今天的常委会中,追究市政府和公安局在那晚江南部分地方骚乱中发挥失职,批评政府在遇到突发的紧急事件时,沒有妥善展开应急处理方案,而市公安局则对黑社会姑息养奸,是恶势力做大,危害社会稳定,在监控方面失职,而且着重想追究龚天应的领导责任。
胡长青听到他舅舅的话,心中一动,顿时明了发生了什么,心中既有感动,又有不高兴,高兴的是他老子知道自己儿子差点被人搞死,给他出气,不高兴的就如他舅舅说的那般,居然沒有被知会一声,让他自己觉得不受重视。
龙雪琼在那间房子的门口停了一下,因为这里除了王人杰來过之外,沒有另外一个男人涉足过,她轻轻地瞟了一眼神情明显有些不爽的胡长青,咬了一下嘴唇,径直推开了门。
胡长青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但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便问道:“你说呢,”
这种高层的当面交锋经验,对他以后的仕途发展很有借鉴作用,在和胡长青不经意间相视的时候,他还给了胡长青一个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为了讲给胡长青听,龚天应那里会复述常委会的经过呢。
胡长青一边后悔自己那晚精虫上脑,意志不稳,一边跟着龙雪琼的脚步走向茶楼那件幽静处的房间。
龚天应斜了胡长青一眼,说道:“我怎么就该知道呢,”
回过神來,胡长青也慢慢发现他舅舅刚才一样的原因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家老爷子居然可以掌控江城市常委会4票,若是加上他舅舅的1票以及一直支持她舅舅的市军区司令的那一票,那么就是6票了,这对于一个省会城市的常委会格局而言,是何等恐怖的意见事情。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不对,他回答得太快了,果然,桌子对面的龙雪琼听到胡长青的话,顿时满脸怒色,胡长青想解释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顿时心中气急,骂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虽然只有一晚,但是你自己做了几次,”
虽然一开始这件事本來就是用來设计他们的,但是想要重新厘清那晚事件的始末和始作俑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黄天策划此事,虽然不是滴水不露,但是却将所有流向他的线索都断掉,最后都指向已经死去了龙九。
胡长青想都沒有想,便答道:“不会,”
少了举足轻重的四票,这让黄世对常委会完全失控,变成由市长秦浩领导并掌控,而他最开始想设计胡安得计划也自然流产。
沒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是一大早自己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而且武力值超高的儿子拖着半条命回家,直言这是胡安的警告,当他将黄天送到医院的时候,这才知道黄天的伤势有多严重,身上多处骨折,而且脏器受伤出血,医生都不敢相信为何伤势如此严重要拖到现在才就医,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龚天应虽然讲述的时候稍有情绪波动,但是总体而言还是平实的语气,但是胡长青和刘玉缺却听出了其中的波澜起伏和暗藏的凶险,而且稍一想象当时现在那凝重压迫的气氛,就让他们呼吸急促,就如身临现场吧。
胡长青现在沒有心思深究女茶博士这怪异的举动了,忙问道:“什么情况啊,谁干了啊,”
见龚天应确实不知道,胡长青心中顿时像猴子挠似的,就在他掏出电话准备给李铁打电话询问一番的时候,又听到龚天应说了一句,神情一愣,他不由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以至于当胡长青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龙雪琼穿着一双拖鞋追了出來,在龚天应诧异的眼神中又将他拧了回去,之所以是拧,是因为龙雪琼那冷傲冰冷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霜似,那对清澈通明的眼睛,仿似可以经胡长青冷冻住。
他接过茶博士递过來的新茶,举到鼻尖嗅了嗅,又放下,轻声说道:“黄天今早住院了,”
龙雪琼强忍着情绪焦虑了一上午,她本來想找胡长青一起共同承担,沒有想到听到胡长青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沒有预料到胡长青这么沒有担当。
“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得出,我不通知沒有关系,不过连你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招呼一声,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一旦意见事情她已经打算揭过,那么当她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不会出现本身该有的其他情绪了。
龚天应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不过眼中却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虽然从背后看过去,龙雪琼体型优美窈窕,但是胡长青沒有任何欣赏的心情,上次龙雪琼已经说过让彼此忘记,但是今天又突然找他,这让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然,这些都是龚天应根据后期总结的信息推出出來,不过虽然不是百分百准确,但是也猜得**不离十了,而胡长青发现,当他舅舅开始讲到常委会发生的事的时候,神情波动明显大了很多,想來常委会发生的事哪怕到了现在重新提起,依然让他惊愕不敢相信。
待胡长青也跟着进去后,龙雪琼将房门关上,准备叫胡长青落坐的时候,发现房间中除了办公桌后的一张办公椅外,就只有一张藤椅了,她一时不知道让胡长青做那里,有洁癖的她是不允许别人玷污她的用品,不过随即她就想到,自己连人都被胡长青玷污了,哪里还用计较这些。
而黄世也通过这些信息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这就是一个**裸的警告,而因为发出警告者的特殊身份,让黄世不得不考虑违逆的后果,哪怕他是江城的是为书记,但是有些人,他还是需要敬畏的。
所以胡长青就有些不舒服地坐在躺椅上,而龙雪琼则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胡长青僵硬着身体,看在脸色有些复杂的龙雪琼,像是一个正在等待审批的犯人一般,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已经沒有精力去猜测龙雪琼接下來要谈什么了。
这样一來就确保了以后不会有人以此事作为打击他们的借口,让此事在有反复,让这件事尘埃落定,盖棺定论了。
挟持市委书记反对常委会结果,这在共和国见过五十年來都未成有过的事情,一旦这件事扩大,虽然他身为当事人难免受到处罚,但是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胡安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管胡安得背景有多深厚,他唯一的结果就是受到党最严厉的惩罚,因为他挑战了党的威严和神圣。
接下來一顿饭,吃的异样的沉闷,当然这也和这边确实沒有什么特色的佳肴有关系,毕竟只是以茶为主的茶楼,哪怕点的都是最贵的食物,也只是能起到饱食的目的,这自然不能让在座三位一贯食不厌精的主满意。
不过话沒有说完便被龙雪琼打断,龙雪琼语气冰冷地说道:“不要说了,我不会去打胎的,既然你不想负责人,那么你就答应我,我生下这个小孩后,你不可以以任何理由接近这个孩子,而且要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彻底忘记,可以吗,”
这回胡长青真的有些迟疑了,他一时很难做出决定,但是看到对面龙雪琼那灼灼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若是不答应,那么等下讲发生什么事就更加安逸预料了,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了头。
龙雪琼见胡长青答应了,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了,她对着胡长青说道:“你可以走了,”
胡长青脸色难看地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龙雪琼一眼,沒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当他走出房间后,脸色顿时恢复正常,眼神清明透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刚和好友聊完天出來一般。
以龙雪琼的性格和秉性,能够让她神情失措的事情不多,而和他有关系的便只有一件,所以在去哪个房间的路上,胡长青已经猜出了,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用懦弱的方式來回应龙雪琼。
因为像高傲如龙雪琼这样的女人,是无法忍受自己小孩的父亲是个沒有担当的二世祖,而鉴定一个人秉性城府最好的时候便是遇到突然事件,哪怕外边将他胡长青夸得在厉害,但是在龙雪琼眼中,以后他胡长青就是个沒有担当的衙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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