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他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喝完水之后，她目光柔柔的看着他，诚挚的说着：“霍凛然，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不任性了……往后我乖乖的，不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现在的她，真的很乖很乖，甚至乖的让人心疼。
凌晓阳表情漠然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听着里面那一声声惨烈的哀嚎，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
这几天她都表现的出奇的好，在面对霍凛然的时候，格外乖巧柔顺，仿佛以前那个活泼张扬的女孩在一夜之间就彻底的蜕变了，消失了。
凌晓阳面对这个面容冷峻异常，周身寒气逼人的黑道大佬，居然没有感觉到一星半点的不自在。
面前的玻璃墙唰的一声打开。
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她仍旧能够清晰的听到霍凛然的脚步声……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用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她努力的向他爬过去，用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指攥住了他洁白的裤脚。
两天后。
“我想跟你借个人！”她说完，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欧阳九在一旁看着，目光有些不解。他知道，这种场面只要是个人都会怕，更别提一个年轻的小女孩了。本来吩咐完，她就可以直接离开了，但是她偏偏要坐在这里听着。明知道这对自己会是一种超常的折磨，可是她还是选择承受，这不是自虐吗？
到了最后，咒骂声和哀嚎声全都消失了，而她的脸色也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沿着她莹润的脸颊一颗颗的低落。
“谁？”
凌晓阳的眼底腾起一丝雾气：“哪里都不舒服……好疼……”
“凌小姐，这几个人是霍先生早就为您准备好的。霍先生吩咐过，他们的下场，由您决定。”欧阳九的声音很冷，带着某种让人胆寒的，金属般的质感。
半个月后，吃完早饭，凌晓阳习惯性的朝他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霍凛然，我这段时间表现的好吗？”
“我想喝水……”她细弱的声音分外惹人怜惜。
凌晓阳的拳头紧握，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那天注入她血管的冰冷液体，还有那些低贱的笑声，令人作呕的大手……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喷火。
凌晓阳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我相信，霍凛然也早就让你准备了。现在，给我拿过来吧。”
跟随着欧阳九的步伐，凌晓阳来到了地下一层。
“你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淡淡的磁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黯哑，那是他在疲劳过度的时候，独有的黯哑。
他唇角扬起一抹不带温度的笑容。欧阳九是他手下冥社的社长，这些年专门帮他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事。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她真的受伤了，而他，似乎也有点儿心疼了。
地下一层的大厅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除了两道极其清浅的呼吸声，剩下的，就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了。
霍凛然将水杯和吸管递给她，她乖巧的小口吸着。
正在这时，凌晓阳却突然开口了：“欧阳九，我想要刘婉琪、李丽、陈天晴的全部资料。不光是她们三个人的，还有她们全部家族成员的。”
凌晓阳：“那有奖励吗？”
她紧咬牙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粉唇轻启，吐出了几个简单明了的指令：“剜眼、剁手、还有……我要他们终生不能人道！”
一串串撕心裂肺的咒骂声响起，凌晓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欧阳九亲自驱车来接凌晓阳。
血液在瞬间沸腾，凌晓阳的脸色有些阴沉可怕。
几个兴头上的男人同时一愣。
从外表看上去，这是只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制药厂，可是她知道，事情一定不会像表面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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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哀嚎痛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她捏着汤匙的手指开始颤抖。
凌晓阳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首先闻到的，是医院里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因为药力的作用，凌晓阳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觉得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烧。
一个高大欣长的背影站在床边，因为逆光的关系，他的周身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两个小时过后，凌晓阳将手中三个厚厚的文件夹放下。逼着眼睛，轻轻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现在，她已经把陈、李、刘三家的全部资料背景都看完了，记住了。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嗜好。
果然，越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家族，内里就越是藏污纳垢，腐朽不堪！
不过，最让她惊叹的，还是霍凛然。这个男人的手腕和智慧实在是太可怕了。连世人仰望的军政世家都逃不脱他的掌控，而她之前居然还一再的妄想逃离他的身边？
想来她曾经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幼稚又可笑的游戏吧？
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个自嘲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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