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惯例的鸡蛋面包，外加一杯混沌饮料，对于同样在梦境中海吃胡喝过一番的罗兰来说实在诱惑力不大。不过想到塔其拉女巫之后依然得靠形如嚼蜡的高热干粮补充身体的消耗，他还是将餐盘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一封大庆港驻军寄来的信件。”她将一个厚实的纸包放在办公桌上，“我在楼下时看到肖恩拿着这个，就顺手带过来了。”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第一军的报告令他心惊不已，所谓的上古遗迹，根本不只是海底洞窟那一点点方寸之地，而是遍布海角的常态！接到他的命令后，大庆港驻军立刻采取了行动，根据莫金人辛巴迪的指点，他们在海洞上方埋设大量炸药，直接将整个洞顶炸了个底朝天。被激怒的铁甲巨蝎破土而出，然后在毫无遮掩的沙地上遭到数个机枪班组和迫击炮小队的围殴，还没爬出十步便被打成了马蜂窝。
不管是有机还是无机，都终将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高端美味主要体现在食材上，现代人之所以能享受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山珍海味，依托的是发达的交通运输网络。想要在无冬吃到碧水港运来的新鲜海胆，至少得让内河船只的航行速度翻个两三倍才行。
极南境的生态被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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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现在的铁砂城和大庆港，都是建立在风化的尸体之上……
将石碑当做资源开采的话，储量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曳光弹的定型工作已全部完成，有了该消息，大规模生产便等于有了保障。何况这种奇特的压电硅化物用途必然不止一种，光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有压力表、打火机、石英钟等等……
一个难以置信的图景渐渐在罗兰脑海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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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通过海运送来的。”夜莺走到他背后，从抽屉里摸出一袋蜜汁鱼干，“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硅基生命的尸体不会像碳基那样快速腐坏，化为泥土的养分，从而回归到生物圈的循环当中。一层又一层的躯壳堆叠在草地上，厚度或许比数层楼还要高。河道被堵塞，树林被压倒，大部分植物失去了生存空间，只有藤蔓能顺着缝隙爬上，吸收那宝贵的阳光。
由于人力有限，沙民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只清理出了三处塌落口，不过得到的结果却有着惊人的相似——皆是沙漠下方覆盖着厚达五至十米的“石碑墙”，而没有被石碑塞满的地方，则能看到一簇簇冒尖的青青绿草。
又是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演化。
但大自然始终充满了包容。
直至战火延续到这里。
关键在于神意之战结束后。
工程队的测量表明，爆炸物让方圆数百米的地面出现了深浅不一的下沉，而这远远超过了炸药应有的效果。从附带的手绘图上，他看到偌大的沙面形成了一个下滑的斜坡，就好像整个大地都塌陷了一般。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真正出乎人们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清理勘探工作。
翻完那些栩栩如生的手绘现场，罗兰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副图景让罗兰打了个寒颤。
他甚至希望是自己猜错了方向。
如果神意之战真的没有尽头，那这个世界上该会有多少牺牲品？在大地之下，在海洋深处……
恐怕已找不到一处没被鲜血浸染过的领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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