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曾经的故事

第1109章 曾经的故事

绰绰有余……

面对如此夸张的说法，本应惹人发笑、或是苦心相劝才是，但在对方那极富自信的神色前，乔竟一时哑口无言。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他被要求全力配合此次行动，务必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并没有出乎乔的意料，既然灰堡之王答应营救法琳娜, 那么必然要详细了解大公岛的情况，而他们曾在岛上潜伏了半年之久，自然是最熟悉的一批人。

当然对方还可能审问些别的东西，乔也打算一并盘出，什么教会秘密、什么神明圣典，都不如法琳娜的性命来得重要。只要是他知道的，他都愿意交代。

但在走进船舱后，乔发现自己对罗兰.温布顿——这位与教会争斗多年、最后一手毁灭了赫尔梅斯圣城的老对手的想法根本一无所知。

既不是情报审讯, 也不是作战会议。

灰堡之王脑袋里想的究竟是什么？随船远行而来的不是军队，而是大名鼎鼎的戏剧团……这支队伍真的是来救人的吗？“坐吧，孩子。”卡金朝他点点头，“来杯茶还是来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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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不敢置信的望向对方，“您是指，我……和她的事情？”

法琳娜对此一无所知吗？

神官和武士在圣城是对等的两大机构，也就是说，一个平民女子成为了同他地位不相上下的人，何况对方还是他随手搭救的。在他眼里，法琳娜应该是厨娘、洗衣婆一类的杂役才对。

还在新圣城时，他就观看过卡金剧团的巡回演出。

法琳娜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平民女子，在刚加入教会时。

而他才从撰记员晋升为神官助理。

借助职务上的便利，他没少给法琳娜使袢子，甚至当面羞辱过她。法琳娜也一直没有还嘴，这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宽大而粗劣的衣袍，脏得快看不清颜色的补丁，手脚因为寒冷而浮肿，冻得像根萝卜。

只因为教会接纳了她，并培养她到现在。

“没错，你们什么时候加入的教会，又是如何认识的，她为什么会落到洛伦佐手里，我都想知道。”卡金缓缓回道。

“因为一个和陛下的约定。”卡金笑了笑，“本来我们应该在更舒适的环境下交谈, 但他们说什么也不同意取下你的锁铐。”

而这本应该是由他来享受的。

寒风岭大败后，法琳娜并不是教会里地位最高的人。圣城中仍有主祭、审判长和高阶军团长。之所以把保卫圣城的责任交到她身上，与其说看重，倒不如说是推卸和舍弃。塔克.托尔被选为代理教皇亦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圣城根本不可能守住，但没人愿意把这份罪责扛到自己身上。同时他们需要有人暂时稳住圣城的局势，好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这是我的弟子，伦琴小姐。”

跟神明无关。

但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这名年轻女子一点点展现出了她自身的天赋，就像是逐渐被雕琢成型的宝石一般。

而他是一名家道中落的贵族，除了姓氏外一无所有，去教会不过是想碰碰运气。

这让乔心里颇为不快。

所以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成为审判军最高指挥的奇景就这样出现在赫尔梅斯，讽刺的是，她竭尽全力让新旧圣城的秩序渐渐恢复平稳，但留守高层却越来越少，一个晚上人去楼空的现象屡见不鲜。直到邪月结束那一天，圣城仅剩下五百多名审判武士。

“不，这样就好……”他喃喃道, “您想问我……什么？”

就像她从未报复过自己，甚至连一句责骂都未有过。

“法琳娜……法琳娜她……”一提到这个名字，绞痛感便翻涌而上。他之前一直竭力克制着不去想她，但回忆就如潮水，一旦开始便很难收住，刚一开口，话语便哽咽在喉头，眼中也模糊起来。

只因为他让她搭了一段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