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眼对方悬空的赤足,“我看就从脚指甲开始好了……等把它们一片片拔下来时,希望你还能坚持自己之前的回答。”
吊在刑架上的女子背部已一片猩红,纵横交错的鞭痕有新有旧, 显然不是第一次受刑了。从她冒出点点细汗的鼻尖与手臂来看,这样的疼痛并不是毫无作用,只不过对方凭借意志力将所有呼声都压进了心底。“教会有没有完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完了……洛伦佐伯爵,不,我应该叫你为叛徒才对。”过了好一会儿,法琳娜才低声说道,“算少了你拥有的神罚武士是我的错,不过你也剩不下几个能用的了,对吧?否则不会如此急切地追问圣典在哪里。你想知道教皇传承的机密——神罚军的制造方法,来维护你那可怜的地位——”
洛伦佐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你不信也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法琳娜不以为意道,“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若一开始你不杀那几名使者,而是好言相拒的话,我们也不是非大公岛不可。但偏偏你就做了最坏的选择,要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叛徒了!”
他虽然表现得信心十足,但天知道审判军出身的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些铁罐头平时就油盐不进,想要撬开她的嘴恐怕没那么容易。
如果仅受一点外伤也就罢了,更令洛伦佐窝火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二十来名神罚武士,现在还能动的只剩下两三人,其余的不是在死斗中报销,就是缺胳膊少腿,想要再用来作战几乎是不可能了。
但他却不能这么做。
回到城堡大厅后,伯爵再也忍耐不住勃发的怒气,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扫到了地上!该死,该死,该死的法琳娜!
就在这时,他的一位管家走了进来,“大人,我最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那还真是遗憾,”伯爵望向行刑者,“给我砍一条腿过来,谁的都行,我要让这贱人的同伴……”
那帮狼心贵族没有找他秋后算账,并不是因为他改头换面,从主教摇身变为贵族,而是实力所限,在神罚武士前不敢妄动。如果该消息走漏的话,只怕他这伯爵之位便再难以坐稳了。
“怎么, 还不打算说出圣典的下落吗?”他走到女子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强行抬起——那是审判军中少有的秀丽面容,哪怕关押在牢中饱受折磨,也没有令其失色多少。或者说,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她那布满汗珠的肌肤与同样明灭不定的眼眸,反倒为其增添了一抹异色。“教会已经完蛋了,法琳娜,你还想和我作对到什么时候?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那些被俘的同伴吧?”
“啪!”
“你既然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就老老实实说出来为好!”洛伦佐咬牙切齿道,“我再问一次,圣典在哪?”
那天双方神罚军混战之时,差点砍断他脖子的一剑,便是法琳娜斩出来的。幸好她当时已接近力竭,剑势被手下干扰,最终只削掉了他的半边耳朵。
……
“你……”
——在没有知晓圣典下落之前。
“不听,没心情!”洛伦佐粗暴地打断道。
“你辜负了奥伯莱恩冕下的信任,也不配享受塔克.托尔大人牺牲自己换来的余生。”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没能亲手将你杀死实在是遗憾,但狼心的贵族迟早会发现你的虚张声势——即使脱去了圣城的外衣,你也永远不会成为他们的同类!你只是一个叛徒而已,离末日已经不远了!”
“什么?”他猛地抬起头,“你说说看?”
自从他自封为伯爵、以大公岛为领地后,跟着他的信徒和教众也成为了“家族”的一员,这名叫做海格的管家便是他的亲信之一,曾经担任理事神官一职,也确实有几份点子,“晨曦边境近期似乎不太安分,像是又打算向笼山深处进发了。”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洛伦佐皱眉道,“不管是哪边的领主占据笼山,大公岛都得不到一点好处。”
“有趣的不是这事本身,而是事件的主导者……”海格顿了顿,“大人,我听说那边想要进驻笼山的,是灰堡之王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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