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堡之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罗兰陛下万岁！”
罗兰弯下腰来，先让安娜为自己戴上王冠，接着将另一顶后冠轻轻架在了她的头顶。仿佛一夜之间，光秃秃的立面上就砌起了一道斜撑，令二层多出了一个半挑空的露台。露台正面恰好对着前庭大门，毫无疑问，国王将在这里接受领民的祝福。
庭院下方顿时掀起了汹涌的浪潮！不等他举手示意，等待多时的群众已将心中的敬意宣泄出来。
为了此次大典，领主城堡也临时进行了改造。
只有设计者卡尔部长清楚，这个快速完成的平台结构出自于女巫之手——爱葛莎女士在城堡墙体上伸长出冰墙后，再由索罗娅小姐“画”上一幅砖石图层，它便成了城堡真假难辨的一部分。
……
前庭的外墙被拆除，换成了不阻碍视野的围栏；院子里的陈设亦被移走，铺上了平坦的草地。只要顺着长坡登上城堡区，便可将整个典礼场地尽收眼底。
不过比起另一件事，这些工作他都可以再放一放。
“再等一等……我还是有些紧张，”对方正是安娜，她站在窗台前，透过帘布俯瞰下方喧闹的人群，蓝色的眼眸中泛着明显的波澜，“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登台吗？那位礼仪官说，过去的登基大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他携着安娜的手走到大厅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张石桌，桌面上竖立着两顶金灿灿的冠冕。
当两人转过身来，所有人齐齐单膝跪了下去。
“当然不是，”安娜摇头道，“我只是……”
城堡两侧悬挂起了红底黑边的长条旗帜，从屋顶一直垂落到地面，这种色彩搭配在白雪覆盖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醒目，也为这座并不怎么宏伟的城堡增添了一份厚重感。
无论是温布顿三世还是赫尔梅斯教会都已不复存在，他谢绝了礼仪官提出的代劳请求，而是决定和安娜互戴头冠。
“噗，”安娜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行！我现在又不是囚笼里的犯人，而且……”
“陛下，您准备好了吗？”卧室门外传来温蒂的问话声，“所有大臣和宾客都已经到齐，只等您现身了。”
如今即将要面对万千民众的打量，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吧？
“嗯，”他吸了口气，故作认真地问道，“安娜小姐，我想要聘请你成为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一周后，无冬城堡区首次向民众开放, 在警察和亲卫的引导下，数千名经过筛选的群众聚集于庭院内外, 兴奋地等待着新王加冕时刻的到来。而在城堡区之外，各条街道上更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即使天空仍飘着零星的雪，也无法阻止人们庆祝的热情。
想到这里，罗兰笑了笑，用最柔和地声音说道，“那我当第一个破例之人好了。还是说，你想让我一个人来给自己加冕？”
“而且什么？”
他顺着列队一路走去——左边是无冬城的女巫们，他看到了提莉、灰烬、夜莺、温蒂、闪电、爱葛莎……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比起三年前无处安身的逃难者，她们如今已重新融入到新的社会秩序中，正一点点成为人类王国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国王万岁！”
“无冬城万岁！”
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冲天际，人群中仿佛炸开了锅，彩带与瓣从露台洒下，随着寒风飞舞，一时间盖过了冰雪的势头。
远处，第一军的营地中也传来了火炮的轰鸣，与城市上空长鸣的钟声交相辉映——那一刻，在这蛮荒原野与西境边界的交汇之地，灰堡的王，诞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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