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摇摇头，不再劝说下去，他知道投入感情之后人会变得有多么坚强——或者说偏执，因为他也是如此。战斗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可我不喜欢整天给那些官员跑腿——我想要拿起长枪保卫陛下, ”小个子将清理出来的八毫米子弹堆在战壕前，“而且……”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脸色也变得有些微红。
“你要去哪里？”小个子急忙拉住他。
麦芽没有答话，脸颊却更红了。
“当然，那样我就没有任何斩获了。”丹尼将摆好的子弹扫进腰包，提起枪准备离开。
每当闲暇时，只要闭上眼睛，那名绿发女子的身影就会映入自己的脑海中。
由于距离较远，丹尼能很清楚地捕捉到炮弹的落点。触地时激起的泥尘犹如一簇簇绽放的野，蚂蚁般前行的长队顿时陷入了慌乱。第一次面对连人影都见不到的打击，感到恐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一般的佣兵或民兵，几轮轰击就能让士气彻底崩溃。
“这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丹尼挑了挑眉，“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 你根本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能从卡尔学院毕业的人, 完全可以去市政厅工作, 那里的薪酬一点不比第一军低，而且还十分体面。”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一般，背后忽然响起了沉闷的轰鸣声——犹如天上雷霆从很远处传来，他甚至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黑影越过头顶，朝敌人的方向飞去。
丹尼将思绪压下，重新摆稳枪托。
连着穿越三条横沟，不顾其他小组成员投来的奇怪目光，丹尼趁着新一轮炮弹落地之际，探头向外望去——神罚军的大盾已清晰可辩，他甚至能听到敌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和吆喝。
“被击溃还不好吗？”麦芽踮起脚趴在壕沟边向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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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炮弹来说意义不大，只要能命中巨盾，盾牌便会四分五裂，连带将后面的敌人掀翻在地。
炮弹落地的声音显得愈发厚重了，甚至每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都会有些许土屑从坑道两边滑落，灌进他的衣领里。
“这样下去不行，”丹尼摇摇头，“只怕他们到不了第一条壕沟就会被彻底击溃。”他很清楚阵地的火力安排，先用炮火问候一千到五百米之间的敌人，等对手聚集到铁丝网之前，再由机枪火力打扫战场，而转轮步枪仅用于对手冲锋后的近距离战斗，不到两百米内不会开火。
但教会的大军没有撤退，他们开始加速前进，列队也变得松散起来。
就在这时，号声长鸣。
“我跟你一起去！”
丹尼深吸口气，架起步枪，将准星对准盾牌上沿稍稍高出的位置，扣动扳机。
“呜————呜————！”
“不要跟过来，这是队长的命令！”
当丹尼能较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穿着和武器时，这批人至少已经吃了三轮炮轰——五十门野战炮构成的阵地足以让轰击变得连绵不绝，这对于敌人来说绝对是种难熬的体验。他们没有战马，只能靠双脚走过这段地狱之路。
随着太阳渐渐升至头顶，一群身披亮闪闪盔甲的人马出现在山脚处。为了包围这条唯一的登山路，防线离赫尔梅斯山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从他们下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火炮的攻击范围。
伴随一声清脆的响声，盾牌后方腾起一串蓝色的血液——只见巨盾连同持盾人一齐轰然倒地，露出了身后不知所措的审判武士。
他拉开枪栓，退出冒着热气的弹壳，接着咔嚓一声推回原位。
枪弹上膛的声音让他热血沸腾。
第一个，丹尼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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