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看，多想，大使大人，”她说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若在永夜城，不是节日或庆典时，绝对看不到人头涌动的场面。“当然是先放在船上，难不成你还想抱着那玩意进卧室？”她撇撇嘴，“他俩已经发臭了。”
掉半个时辰走完这条直通内城的街道，她才发现一路上到处都有这样的宣讲者，几乎是把陛下攻克王都后干的所有事情编造成册反复讲述，任何一个来王都的人，只要在街边听上小半天，就能把这些变化了解个明白，连老鼠都不用找。
“先等一会儿，”伊蒂丝让队伍停止前进，自己带着科尔走到聚拢起来的人堆旁。
“不必了，”伊蒂丝冷声道。她没料到预感居然应验了，自己马不停蹄一路奔波，结果却扑了个空——罗兰竟真的打算迁移王都，放着这座大好的城市不要，去西境重新建设一座新都市！他脑袋里到底想的什么？要知道这等规模的城市，没个三四十年的建设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们怎么办？”望着身后一干发呆的使者团成员，科尔悄声问。
“您……都知道了？”
“那……头颅呢？”
“你会锯木头？你会砌灰砖吗？你会照顾牛羊吗？只要有一技之长，就是罗兰陛下需要的人才！去西境吧，陛下正在那里建设新的王都——无冬城！你们的才能会为自己带来丰厚的报酬！”
人才？伊蒂丝琢磨了下，倒是个有意思的说法……不过，新的王都是什么意思？无冬城？西境有这样一座城市么？
……
她从来不避讳自己女性的身份，反而将其视作一种交际优势。
“你说什么？”科尔诧异道，“罗兰陛下已经离开王都一周之久了？没有举行登基大典？”
“是、是这样吗……”
忽然，街边一名宣讲者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科尔不解道。
“接待官是这么说的，”侍从汇报道，“原本陛下留下了一位名叫巴罗夫.蒙斯的首席大臣打理事宜，但他也于昨天离开了王都。现在宫殿里除了佣人外，已经无人居住了。接待官还说如果您想和市政厅洽谈的话，他可以为您转告。”
“这又是怎么回事？”伊蒂丝第一次感到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大祭司被处死了？”科尔瞪大了眼睛。
“反正人家已经走了，我们没必要这么赶啊，”科尔苦脸道，“一周没洗澡，我都觉得身上快长虱子了。
伊蒂丝却皱起了眉头，如果这就是罗兰.温布顿的新政，未免太过张扬了点。他就不怕招来教会雷霆般的报复么，那可不是贵族间的战斗，而是不死不休的异端战争。
“咳咳，别生气，姐——伊蒂丝女士，要多看，多想……”科尔挥手招来一名路人，“难道码头也会发生火灾？”
“啊，你说这个啊，”对方热情的解释道，“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船上偷藏了尸体，味道被偷东西的老鼠闻到了。你不知道，大家对这东西特别敏感，毕竟大半年前城里曾爆发过邪疫，就是教会散布的尸体引起的。总之，对付这玩意，只有一把火烧了才稳妥。船长已经被卫兵抓去审问了，怎么，你们认识他吗？”
伊蒂丝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答，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不认识。”
看来又得找条新船了，她想，大概这次效忠之旅，不会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顺利……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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