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蒂，”她松开双手，直视灰烬的双眼，“那个唱诗班的小姑娘。你还记得我吗？”灰烬却无法为她们感到高兴，契约这种用纸笔写出来的东西毫无约束性可言，当领主厌倦了付出或者想要中止平等关系时，只需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壁炉就行。没有人会为女巫打抱不平，她们的地位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不过对方不提，她也懒得开口询问。反正这儿不是久居之地，她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带大家离开。
……
灰烬注意到了对方的行动，但没有采取任何反制措施——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惊讶和欣喜，唯独没有敌意。很快，一具温暖的身躯拥抱了她。
……
“温蒂！”有人喊道。
“……真是个遗憾的消息，”灰烬压低声音道，不过令她有些在意的是，对方谈论这个问题时，并没有露出太多伤感之情，“那如今你们的新领袖是谁？”
“她死了，”夜莺摇摇头，“死在寻找圣山的路上。”
好在自己来了，她想，带着她们离开这里，前往大海的另一边。那里有女巫自己建立的家园，可以远离教会和俗世的威胁。
比起王都的宫殿，此地的领主城堡无疑要狭小和昏暗得多。过道的墙上只挂着几支孤零零的火把，摇曳的光芒无法覆盖整个石板地面，行走在其中令人觉得有些压抑。直到进入会客厅，火光才陡然明亮起来。
“你居然活下来了，”对方的声音充满激动，“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修道院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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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这种东西虽然说不上有多昂贵，但平民的积蓄有限，不到必要时绝不会轻易使用。小镇晚上居然会有这么多住户点起蜡烛，已是不可思议的景象，加上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声，难道他们是在教孩子学习认字？
灰烬怔了怔，“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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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伙伴也有些勉强，若不是那个夜晚，她根本不会与温蒂产生交集，事实上，她当时并未注意那个掩埋在地下的房间内，还有一名和她一样，被强行扭送进来的不幸者。更不会想到，对方最后也成为了女巫。
“我逃离修道院后，在海风郡定居下来。”温蒂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后来打听到的消息，修道院当天似乎发生大火，里面的孩子们也都下落不明。”
“大火？”灰烬摇摇头，“那是教会自己做的，为了掩盖这桩丑闻。我杀掉了部分管理者和试图阻止我的审判军，直到……教会的神罚军赶到。我眼睛上的伤疤就是他们留下的，如果不是当机立断选择逃跑，等到后续的神罚军赶到，我只怕就要死在那里了。”
“神罚军……”温蒂瞪大了眼睛重复道，“那是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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