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一他们这次,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同样立于朝臣前端的孟青宾、岑帛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事情,知道对方所想与自己相同。

“之前,这许应一等人几次示意下面,上折子要将破坏邱言的兵改,但因为国中不宁,不得不动用军队,再加上北疆新平,诸多部族未完全臣服,时有反复,无形中给邱言套上了一个护身符,让他的兵制革新不至于因流言蜚语而毁……”

这样想着,孟青宾的视线在邱言身上扫过,若有所思。

“邱言所建的新军,本就调动了随他征战南北的不少兵卒作为军中骨干,有着实战经验,而今在平息齐鲁与河北道的叛乱中,先后几场大仗,早就打出了名声,又如何能让许应一他们的计谋得逞,而这些战功,也使得邱言在朝堂上立足更稳。”

同样的念头,也萦绕在岑帛的心头。

他这位新党领袖,权势比不上王甫,!万!书!吧! .nsb.但作为新党中位格最高之人,论眼界还是高过其他人,自然也明白如今这个“请邱言招安”的招数,背后隐藏着何等歹毒之意。 这样想着,这岑帛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立于陛前的许应一身上。

许应一的脸上古井无波,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但在他的心里,对于自己的这一手安排,还是十分得意的。

不愿意让战事和平解决,到时再将黎民百姓的性命和此相连,建立逻辑关系,然后传遍天下,就可以借题发挥,说天下不宁乃是因为邱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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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一去,就要牵扯邱言大量精力,而更妙的是,此乃阳谋,就算邱言心里清楚,但只要皇帝出言,邱言就算知道是坑,也要往里面跳,因为不跳的话,他的名声立刻就会被污,给许应一等人攻讦的借口——

里面的含义,其实并不深奥,孟青宾、岑帛连同不少大臣稍一思索,就能悟透其中杀机——

今天的局面,并非自然形成的,而那天罡地煞贼也不会真的甘心投降,之所以会发生这些,其中的根源,乃是许应一等人的势力,和那天罡地煞贼做了一次交易,交易的核心。正是邱言。 政敌不必多说,是许应一等人与邱言之争,其实质还是利益之争,但令许应一等人疑惑的是。邱言此人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所求,又或者说,是一个纯粹的践行者。居然丝毫都不为自己打算,真的像是那中古列国时期的圣贤一般严格要求自己。

这样的人,以个人而言,许应一其实很是佩服,但他本人也不过只是世家利益在朝中的一个符号,面对威胁到整个利益阶层的事情,不可能凭着自身喜好行事。

有的时候,这种想象空间,比真情实况,来的更为致命,因为实情只能掩盖,而这心中所想,却能同过言语去扭曲。

即便有写杀戮,也是针对的外族、强人,正符合邱言当初的儒将之名,当然,这个名字现在鲜有人叫了,因为邱言的影响力和位格,早就超出了“将”的层次。

官场上做的事情,都是资历,反之,有些时候的功劳,也要牵扯众多,尤其是这招降反贼之举,无论是提出招安,还是施行招安之人,都负有连带责任,日后贼人反复,便要被牵连有罪,即便皇帝有心包庇,至少也要有个戴罪立功的过程。

不过,许应一等权势通天,背后又有世家撑腰,只要透露出一点意思,立刻就有人去处理得当,双方约定之后,目标直指邱言,一方要势,一方要胜。

想着想着,他便微微抬头,拿眼去看皇帝注意到李坤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顿时。他心下暗喜,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可这偏偏是让许应一等人最感难以置信的地方,要知道,他们的家族大多传承悠久,就算是那王朝变迁、交替,皇家有所兴衰,可这样的世家都能安然不动,无论是何人坐天下,事后都要安抚他们。

但能看到山川河流,了解风土人情,甚至知晓城镇变迁、军镇消长,但民心何在,却无法从只言片语中轻易得知,而这一点一旦被人点出,就会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这邱言过去招安,就算是招成了,这些逆贼日后的所为,也与邱言休戚相关,等于是邱言为他们做了担保,若是再起反复,第一个要追究的就是邱言的责任,到时候他别的也不勇干了,整天都要与那些反贼纠缠,更别说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了。”…

“这邱言将兵家作为倚仗,他最强的地方。实际上,也是他的弱点,一旦这个地方被利用起来,邱言根本没有逃脱此事的可能!就算你真的只是一心求做那圣贤,可被泼了这般脏水,又如何能够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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