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忘了这丫头从小就是真正的“怪力少女”啊!

没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秦莞深吸一口气,脚下猛地一沉,使出了从小在楚天舒调教下练熟了的摔法一一“霸王举鼎”!

只见她腰马合一,借著冲势和巧劲,双臂猛地发力向上、向身后一甩!

吴楚之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箏,在半空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然后·———

『砰一一!!

一声沉闷又清脆的响声。

世界安静了。

吴楚之以一个极其標准的屁股墩造型,结结实实地摔坐在了被踩实了的积雪上。

冰冷的触感透过裤子迅速传遍全身,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牙咧嘴。

“——..—!!””

他倒抽一口凉气,刚才追追打打的得意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懵圈和清晰的痛感。

刚才玩得太嗨,他完全忘记了!

秦莞可不是小月牙儿那群战五渣!

这不仅是能单手捏爆苹果的怪力少女,还是能扛起200斤沙包的狠人大帝。

大意了!没有闪!

周围那些围观了他们整场“社死又撒大戏”的学生们,原本还在惊嘆著秦莞居然能抱起高她近两个头的吴楚之,此时看到那位意气风发的小吴总被当街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坐在地上,一个个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死寂了几秒后,不知谁先“噗”一声笑了出来,接著像是打开了开关,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快活的鬨笑声!

这反转也太快、太喜感了!

“哈哈哈哈!莞女神威武!”

“小吴总这家庭地位有点不稳啊!”

“我就说女神那手臂线条绝不只是摆设!”

“摔得好!让你秀!让你演!”

“莞女神这身手!小吴总怕是要跪榴槤了!”

笑声、议论声不绝於耳。

吴楚之揉著自己的屁股,疼得嘴角直抽抽,俊脸涨得通红,这次是疼加的!

围观人群的鬨笑像解冻的春水,一下子哗啦啦地涌了上来。

前面排队的几个学生笑得互相拍打肩膀,一个戴著粗框眼镜的男生边笑边小声对同伴吐槽,

“臥槽!实锤了!小吴总家『气管炎”!上次校报说莞女神能扛沙包,我还以为是摆拍!”

旁边挽著手看戏的情侣,女生戳了戳男朋友,带著笑音低声说,

“看到没?这就是惹火女朋友的下场!

还是特別能打那种!

你啊,还是学著点『家庭和谐相处之道”吧。

对了,明天去把管家婆软体买了,听到没!”

奶茶店操作台后面,另一个店员使劲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不小心把做好的奶茶杯撞歪了。

而那个刚捡起打奶泡杯子的店员小哥,看著地上牙咧嘴的吴楚之,內心弹幕刷屏,

“年度最佳反转!这演出费值了!vip没白看啊—矣,奶泡又浪费了——”

吴楚之无奈地看著面前双手叉腰、微微喘气、像一只打贏了架的小公鸡般傲然挺立、居高临下看著他的秦莞。

秦莞看著他那狼狐又无辜的样子,心里那点气恼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瑟和好笑。

她“哼”了一声,下巴微扬,大步走过去,向他伸出手。

吴楚之看著伸到眼前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又抬头看看她带著促狭笑意的明艷脸蛋,眼神复杂。

犹豫了一秒,还是认命地握住了那只有力的手。

秦莞一个巧劲,將他从地上轻鬆地拉了起来。

然后转过身,自然而然地开始著脚,帮他拍打著大衣后摆和裤子上的积雪,动作细致而温柔。

吴楚之站著没动,任由她拍打,眼神里交织著无奈、宠溺,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名为“受用”的情绪。

雪还在无声飘落,落在秦莞浓密的睫毛上,她认真地掸著雪,灯光在她脸颊投下柔和的光晕刚才闹得有多疯,此刻这安静的拍雪就有多暖人。

就在吴楚之以为风波平息,享受这难得的贤妻时刻时,帮他整理好后背衣物的秦莞,嘴角勾起一丝狡的笑意。

她手上动作没停,身体却极其自然地贴近,顺势起脚尖,仿佛要替他拂去肩膀的雪粒。

在吴楚之毫无防备、甚至微微低头配合的剎那,秦莞那只帮他拍打后腰的手突然向下滑到他的大腿外侧,同时垫起的脚尖猛地发力,身体重心迅猛地前压!

一个乾净利落的別腿动作!

“唔?!”

吴楚之只觉得下盘一空,重心瞬间消失,整个人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噗通!”

这一次,他没再幸运地坐稳,而是身体彻底失控,视野天旋地转,伴隨著一声闷响,整个后背、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进了路边尚未被踩踏的、蓬鬆的新雪堆里。

冰冷的雪粉瞬间倒灌进领口、钻进头髮里,脖颈和后心接触到雪面的凉意激得他一个哆嗦。

积雪温柔地接纳了他,包裹了大部分衝击,但也清晰地印出了一个张开四肢、呈现“大”字形的人体轮廓。

只有高高翘起的靴子尖和那被雪沾湿的额发,在淡橘色路灯下微微晃动,诉说著当事人的懵圈和狼狈。

脑子里瞬间闪过某个同样被秦莞这小疯子用类似招式放倒在大院活动室垫子上的童年片段—

“歷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这丫头,专攻下三路“哈哈哈哈哈哈一一!!!!”

秦莞一击得手,迅速跳开,站在几步之外,指著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吴楚之,毫不淑女地开怀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冬夜雪中迴荡,清脆又动听,

她捂著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臭楚楚!让你再犯贱!让你再耍我!哈哈哈—吃雪去吧你!”

吴楚之躺在雪地里,一脸生无可恋地望著被街灯染成淡橘色的飘雪夜空。

屁股和后背被摔得生疼,雪水也让他狼狐不堪,但看著秦莞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肆意,那点疼和模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这小疯子·真是越来越“坏”了。

“好你个秦小莞你等著!”

他一个鲤鱼打挺一一没成功,动作略显笨拙地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气呼呼地指著秦莞,

“今天不“收拾”得你哭爹喊娘,我吴字倒过来写!”

秦莞才不怕他这色厉內茬的威胁,朝他做了个鬼脸,

“来呀来呀!谁怕谁!臭楚楚!”

话音未落,吴楚之已经怒吼著冲了过来!

秦莞尖叫一声,转身就跑,笑声像断线的珍珠撒了一路。

两人在杏坛路空旷的街道上,在落雪中,你追我赶,互相放著毫无杀伤力的狠话,活脱脱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有种別跑!”

“你追我啊!”

“秦莞!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略略略!抓不到抓不到!”

“看我今晚不让你哭著求饶!”

“怀!臭流氓!”

路灯將两人打闹追逐的身影拉得老长,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深浅浅、纠缠凌乱的脚印。

这就是秦莞理想中的恋情。

不仅要甜到掉牙,还得贱到心肝颤才行!

这充满了烟火气、幼稚鬼气和浓浓甜宠气的画面,让周围那些被迫连续吞下多份豪华狗粮的围观群眾,彻底酸麻了。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鬆软的雪地里跋涉,互相甩著毫无威力的“小石子”雪球。

路过那家总是开到深夜的小书店时,温暖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映照著里面整齐的书架和一两个安静阅读的剪影,门口掛著的铜铃鐺被寒风吹得轻轻摇曳,发出细微、悠长的叮咚声。

旁边贴著期末复习资料列印优惠海报的复印社已经关门,但橱窗上的巨大彩色字体在雪夜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一一“列印它千遍万遍,及格就在眼前!”

空气中,除了雪后的清冽,似乎还残留著刚才路过一个小烧烤摊时散逸出的、被寒风稀释的孜然焦香。

这条熟悉的杏坛路,在雪夜的包裹和两人的嬉闹追逐下,剥离了白日的嘈杂学业气息,褪去了购物美食的商业氛围,只剩下纯粹而幼稚的生机勃勃。

终於闹够了,也跑累了,两个大龄“儿童”气喘吁吁地站在路口对视著。

雪落满他们的肩头帽檐,彼此眼中却只有对方因奔跑和打闹而鲜活红润的脸颊,和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因对方而存在的纯粹快乐与爱意。

什么主母身份,什么公眾形象,这一刻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吴楚之笑著向前一步,伸出手:“回家?”

秦莞微微喘息著,脸上的红晕比晚霞更盛,用力点了点头:“嗯!”

她伸出冰凉的手,用力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十指紧扣。

雪夜静謐,只有靴子踩在新雪上发出的、规律的、略显疲惫却异常和谐的“沙·沙喀—”声。

十指紧紧交扣,紧密无间。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温暖乾燥,而他也能清晰地感知她指尖由冰凉逐渐被自己悟热的温度,以及脉搏同步的轻快跳跃。

雪片安静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背上,瞬间融化成一滴微小的水痕,又被彼此的体温蒸腾掉。

他微微侧头,余光警见她被雪打湿的浓密睫毛轻颤,脸颊上运动后的潮红尚未退尽,鼻尖小巧,微微翁动。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淌,方才的打闹喧囂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浸满心房的、饱胀而寧静的暖意。

吴楚之动了动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廓,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刚才在雪地里躺平的鬱闷和那点微不足道的疼,早被这份寧静的暖意熨帖得无影无踪。

两人肩並肩,拖著稍显疲惫却无比满足的身躯,一步一步朝著他们那个小小的、只属於两人世界的“觅园”走去。

身后的喧器嬉闹被渐渐拉远,被漫天雪幕温柔覆盖,

只有两人握紧的手,指间的依恋,如同冬夜里不灭的灯火,静静燃烧。

熟悉的路口拐角出现在视野中。

“觅园”那小巧的轮廓静静聂立在街道尽头,像一个温暖的港湾。

小院的门廊上方掛著的两只仿古竹编灯笼,此刻正散发著柔和朦朧的暖黄色光芒,在纷飞的雪中执著地摇曳著,为夜归人照亮了最后几步路。

暖黄的灯光透过蒙著一层薄薄水汽的玻璃窗,隱约勾勒出里面温馨熟悉的一角。

四周很安静,只有他们脚下踏雪归家的声音。

那灯光如同一个无声的召唤,驱散了所有冬夜的寒意和疲惫,將他们缓缓牵引向只属於两人的、温暖安寧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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