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愣了愣，“我见她们做什么？”
皎皎心里涩涩的，但是他喜欢裴铮啊，还是生死不渝的那种。纪昀抬手示意二人起身，含笑道：“听闻林二小姐与二皇妹乃闺中密友，她出嫁在即，二小姐合该常进宫陪伴。”
“别胡说！”林如月紧张地扫了眼四周，低声训斥，“皇家密事，是我们可以猜议的么……”
此言一出，除皎皎外，三人神色各异。
“嗯？”纪昀不解。
八月阳光毒辣，晒得草草蔫搭搭的，她趴在栏杆上，昏昏欲睡。
太后含笑：“她家的嫡长女仪态举止、琴棋书画、颜容德功俱是上佳，哀家想着聘给你皇兄。请安后你带她们去御园逛逛，顺道看看有无不妥之处。”
默默当背景板的林二小姐忽然被点名，错愕抬头，很快便觉不妥，忙垂下头去，讷讷应答：“是。”
看得皎皎忐忑不已，难道太直白了？她有些后悔，不该化用《春日宴》，这是祈求夫妻相望相守的，特别是前一句如同梁上燕，赤裸裸地成双入对的意味。
纪昀默了默，轻声道：“你只管许，神仙不实现，我来。”
皎皎看了眼毫无存在感可言的林如星，有些奇怪地问永宁：“你与她何时成了闺中密友？杨六小姐呢？”
纪昀没再多说，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道：“皎皎，困了就回去休息。”
“亦是吾之愿。”
在她的忐忑中，那双深邃黑眸漫上雾气，变得迷离起来，许久许久，一声轻得近乎呢喃，带着喑哑缥缈的声音传入耳中。
纪昀怔住，眼神也变得晦涩起来，垂下的长睫在眼下覆出一片阴影，窥不到他情绪。
况且，他可是执着得连前世答应的事情都要做到呢。
请过安，郑太妃母女并未走，郑太妃与罗太后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斗了大半辈子的二人在宣德帝死后，竟有几分闺蜜的意味。永宁则凑到皎皎耳边，“你知道了吧，林如月要做咱们皇嫂。”
门口珠帘响动，这么早就来了？她抬起头，却是郑太妃带着二皇姐永宁来请安，当初纪昀继位后，就给两个妹妹定了封号，一个永宁，一个昭玥。
四人刚到御园，便撞上纪昀路过，其身后还跟着现在还在长信宫的敏芝姑姑。
晌午时分，林如月三人来了，几年未见，她出落的越发出挑，削肩细腰，盈盈行来，从脖颈到眉眼都透着疏离矜贵之感。
想到此，她的心里酸酸的，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道：“愿我们岁岁年年长相见。”
皎皎木着脸：“刚知道，你与她很熟？”
永宁则一脸懵，她什么时候跟林如星成闺中密友了？而林如月面色瞬间涨红，她是个聪明人，很快便领会了纪昀的意思，他这是要把今日默认的相看变成永宁公主招好友入宫小聚。
平昌侯府嫡长女她是见过的，在贵女中一向出挑，性子沉稳，又素有才干，很适合做皇后。
后面她还训了些什么，皎皎没心思再听，她的脑海轰得一声炸开，是啊，为什么不一样呢？
此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也未觉有什么不妥。
可前些日子，明白自己的心思后，她发现再也叫不出那句‘二哥哥’。
细细想来，他似乎从未叫过她妹妹。
或许，那个遥不可及，不是指性别，而是身份，那个人，其实是她！
她的眸子倏然一紧，双手死死抓着栏杆，心跳如雷，一声大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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