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劲东轻哼一声,继续说:“你们作为她的小弟,尚且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竟然跑来管我要人,你们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一番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丁朋的脸色当时就变得很难看。
疤哥见局面有些僵持,急忙出来打圆场:“老大失踪了,大家心里都很着急。我们过来只是想问问,庞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庞劲东缓和了口气,说:“林佩雯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心里同样着急。只要能够帮得上忙,能出十分力,我绝不出九分,但希望诸位不要把我当作嫌疑人。”
其实无论丁朋也好,星龙帮的其他人也罢,都没有把嫌疑落在庞劲东的身上,丁朋刚才的这句话本是想给一个下马威。因为知道庞劲东这个人极有能力,所以他想强加责任于庞劲东,逼使其尽心竭力的帮助自己,却没有想到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想起平日里听到的关于庞劲东的各种传闻,加之其与林佩雯之间说不明白的关系,丁朋也不愿轻掠其锋,这时态度软化了下来,问:“老大去哪里扫墓了?”
丁朋的这个问题倒是出乎庞劲东意料之外,庞劲东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问:“今天是你们前任老大的忌日,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丁朋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其他几位老大。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众人都显得有些难堪。
疤哥怒骂道:“特么的哪来的兔崽子,竟然连我们的老大都敢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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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雯因为自己姐姐的死因,曾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沉浸在自责当中,甚至情绪一度很不正常。庞劲东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其中还有一个庞劲东不知道的细节——为了避免触及林佩雯的痛处,星龙帮的人都尽量不去提起她的父亲,也不去祭扫,将此留作林佩雯一个人的专利。因此久而久之,除了个别有心人之外,这位前任老大的忌日也就被忘记了。
因此正如丁朋所说,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操!”另一个老大骂了一句,然后恶狠狠地说:“如果被我挖出来是什么人干的,活扒了他们全家的皮!”
不过林佩雯毕竟没有死,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如果她回来继续当老大,知道了有人心痛钱而没有支付赎金,那么这个人就要倒大霉了。因此只要林佩雯没有死,这些人还是要装装样子表忠心的。
疤哥立即反击道:“要是羡慕的话,你也来干拆迁,我把所有活儿都让给你!”
果不其然,胖头鱼率先发难,对疤哥说:“咱们这帮人里面,属你生意做的最大。我看你应该多掏点出来,给大家做个表率。”
庞劲东安慰道:“也许是信号不好,也许是手机丢了……”
很显然的是,丁朋想用自己的身份震慑住对方,但是对方似乎表现得如庞劲东一般不畏权势,也可能是早就摸清了这帮人的底细,结果使得丁朋没有必要自报家门了,只能转而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就这么简单!”庞劲东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说:“有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可以证明我今天一直在家里!”
但是现在的社会演变得如此功利,这帮人更是无法免俗。人走茶就凉的事情是很常见的,更何况是一个死人。因此尽管林佩雯现在把名字改回成原来的样子,可以正确的心态去面对家庭的既往,却已经无人会热衷于追思她的父亲了。更何况现在的很多老大是后期搏出位的,并没有经历过林佩雯父亲的时代。
疤哥不满的问:“大家都一样混饭吃,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庞劲东说:“如果你们在座诸位,可以猜到对方可能会是什么人,不妨马上说出来!”
庞劲东一听这话,就知道星龙帮内讧将至。
这个电话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只是通知星龙帮准备一千万的赎金,兑换成等值的欧元,然后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一个电话打到了丁朋的手机里,丁朋刚刚接听起来,表情就变得很凝重。
丁朋没有回答,而是把同样问题丢给庞劲东:“你是我们老大的好友,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看这事?”
“我倒是想,可惜门子没有你硬,挤不进去!”
庞劲东笑了笑,揶揄道:“那么就不如报警吧!你看怎么样?”
挂断电话之后,丁朋把手机扔到一旁,缓缓的说:“老大被人绑架了!”
庞劲东想了想,回答说:“对方如果只提出了要钱,那么说明他们不过是求财,这就要相对好办一些。把他们要的钱先给他们,然后再说。”
丁朋质疑道:“就这么简单?”
“我相信你!”丁朋摆了摆手,示意庞劲东不需要继续说下去。
在场的人心里早有共识,绑架林佩雯的人,其来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星龙帮的对头;另一种是求财心切的人。
这些老大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出声的。
其他人见到丁朋的这种表现,立即猜到了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
一个绰号叫“蓝毛”老大帮腔道:“要说开店,酒吧街的鸭子至少有一半,是从你疤哥那出去的;要说拆迁,你去年一年就干了多少个工程。拆迁这行油水太大,我们那点干瘪钱哪里比得上!”
见这些人都没有更好的主意,庞劲东摇了摇头说:“如果对方情急之下撕票,星龙帮就更没有脸面了!”“你们毕竟是星龙帮,不是平头百姓,也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对方必定有所忌惮,我相信不会得寸进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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