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李爱国是在忙碌中度过,跑车的研制进度飞快。
一眨眼,时间来到了星期日的清晨。
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是陈大方家坐火车离京的日子。
李爱国起床洗漱,陈雪茹做好了早饭,棒子面粥,五个煎鸡蛋。
李爱国吃饱喝足,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晃悠着出了屋子,来到了南易家门口。
“南易,吃着呢。”
“爱国你有事儿?”南易和梁拉娣正带着几个孩子吃饭,现在他家的生活也不错了,孩子们手里都是白面馒头。
这两年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只要努力工作,都能吃饱饭了。
这会许大茂也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了,听说李爱国要帮着陈大方送行,赶过来凑热闹。
反正星期天在家里也没事干,还得挨刘岚的手势,不如到火车站浪一圈。
阎解成还想睡懒觉,被三大爷拎了起来。
“老陈家里肯定有不少废品,你也去帮着送行,顺便问问他能不能把废品给咱家。”
“我看主要是收废品,送行是顺带的吧。”阎解成无奈的披上衣服出卖帮忙。
为陈家送行的人越来越多,大院里很快热闹了起来。
一大妈在家里也听到了动静,推了推易中海的胳膊:“老头子,大院里的二大爷,三大爷和那些年轻人们都去帮忙送行了,你不去是不是不合适。”
“你知道什么,我要保存精力,等会有大事儿要干。”易中海已经盘算好了,等李爱国回来就该好好收拾他。
这时候。
外面传来了李爱国的声音:“哥几个都挺积极啊,这就对了,咱们做人不能总想着自己,人不能太自私了。”
易中海一口气没出来,差点被憋晕过去。
用他的台词来对付他,李爱国这家伙也太无耻了。
许大茂这会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落井下石可不能少了他,也大声说道:“对对对,这种人是落后份子,咱们回来就做做他的工作。”
最终。
易中海的脸面还是挂不住了,披上衣服也出来帮着陈大方一家送行,不过只是送到了大院门口。
他还得做准备呢!
送行的人,看热闹的人都很多,一大群人帮着搬东西,李爱国从前门机务段借来了一辆卡车,东西都装在了卡车上。
陈大方感动得眼泪花花的,一个劲儿的感谢。
许大茂和南易本来以为只是凑热闹,等到了火车站却发现不对劲了。
等送到了站台上,李爱国竟然取出了两百块钱递给了陈大方当做程敬。
“这太多了,爱国啊,老叔哪好意思收这么多啊。”陈大方抽出了十张大团结,死活要退给李爱国。
李爱国不收,两人好一阵子推搡,最后看到火车马上要启动了,只能收下了五张大团结,这才将陈大方送上了火车。
南易想到陈雪茹昨天的话,这会也明白过来了:“爱国兄弟,你不会是把陈大方家的房子买下来吧?”
许大茂这会猛地拍大腿:“陈家可是两间屋子,爱国,你可是赚大发了,陈家的房子至少值两百多块钱。”
“急什么急什么,我是那种让自己人吃亏的人吗,等会回去后,咱们把屋子拾掇出来,中午就在那屋子里请大家伙搓一顿。”
看到几人猴急的样子,李爱国很大方的拍了拍胸脯子:“我走之前已经跟雪茹交代了,这会估计菜已经买回去了,好酒好菜,大家伙开造。”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觉得没捡到便宜的住户们也乐得嘴巴合不拢了,一个个竖起大拇指称赞李爱国这孩子仁义。
许大茂看到这一幕,摸了摸下巴,感觉最近好像疏忽了团结群众。
“我家里有腊肉,鱼,还有腊肉,等回去后,让南易做菜,这也是为了庆祝咱们大院的义务劳动!”
好嘛,这是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许大茂感觉学到了,学到了。
几人怀揣兴奋爬上卡车,许大茂高举拳头:“出发!”
李爱国:“.”
回到大院里。
车刚停稳,住户们就从车上跳下去,从家里拿来扫帚簸箕打算清理屋子。
李爱国摸出钥匙打开门锁。
屋子其实已经被陈大方一家清理过了。
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也擦过了,只有一些不需要的家具还摆在屋子里。
那些好一点还能继续用,几个断腿的椅子只能当做木柴烧了,有些不要的东西全都被三大爷捡走了。
李爱国挽着袖子,带着许大茂、阎解成几人正干得热火朝天,扫地的扫地,搬东西的搬东西。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哎哟喂!这是要翻天呐?谁给你们的胆子,敢随便打开这屋门的?”
易中海迈着四方步,背着手从后面走了过来叫嚣道。
要说易中海这面相还真不错,一脸忠厚却又不失威严之相。
但是。
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双眼睛虽不算小,眼尾却微微上挑,眼白占比偏多,恰是相书里说的“三白眼”之相。
此等眼相者,看似清明有威严,实则藏着几分阴鸷与算计,凡事以自我为中心。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易中海来者不善,脚底抹油似的连忙跑进屋里,压低声音喊了李爱国一声:“爱国,不好了,易中海来了!”
李爱国也纳闷,这易中海前阵子还蔫蔫的,今儿个怎么突然又支棱起来了?莫不是背后有人给撑腰?
他放下扫帚出了屋子,看看易中海说道:“易中海,你来帮我家打扫卫生来了?”
“你家?这不是陈大方家吗?怎么变成你家了?
爱国啊,你好歹也是在组织的人,千万不能干出抢房子的事啊,大爷也是为了你好。”
易中海说话时微微仰头的姿态,搭配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下垂弧度。
表面看是长者的笃定与威严,可在面相学里,“嘴角垂,性偏狭”,这般神态下藏着的是不容置喙的控制欲。
面相之说虽不足为凭,但易中海这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显然是没打算善罢甘休。
李爱国看到一道干瘪的身影在月牙门后闪了一下,再看看易中海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好啊,原来是有备而来!
这老小子背后指定有人撑腰,不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茬。
李爱国淡淡的的说道:“易中海,这房子是陈大方卖给我家的,你怎么着吧?”
闻言,易中海心中一喜,双手抱怀冷声说道:“你们这不符合政策规定。
再说了,这房子也不是陈大方个人的,是轧钢厂分给陈大方的。事实上,这房子已经分给傻柱了。”
这倒是个新情况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李爱国,而是许大茂。
这货听到傻柱的名字就应激了。
“易中海,你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傻柱还在笆篱子里头蹲着呢,轧钢厂凭什么给他分房子?
你少在这儿糊弄人!”
易中海闷哼一声,说道:“怎么分的,轮不到你们瞎打听!
总之,这房子现在归傻柱家,你们赶紧麻溜地让出来,别逼我动手!”
说着,他就要往前冲,想强行把人赶出去。
李爱国侧步拦住了他:“我要是不让呢?”
“谁敢不让!老易,别跟他们啰嗦,去街道办叫人来,治治这目无规矩的小子!”
听到这声音,李爱国就知道正主儿已经来了。
扭过头去,果然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根拐杖,一步步从人群后走了过来。
她身形瘦小,干枯的脸上布满了阴沉之色。
看到聋老太太出现,大院里住户们互相对视一眼。
谁都知道,聋老太太在大院里的分量,连易中海都得敬她三分,她一掺和,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易中海却喜上眉梢,朝着刘光天喊了一声,让刘光天去报街道办。
刘光天压根不搭理他。
易中海又喊了几个年轻小伙子,可谁也没动弹,一个个都低着头装聋作哑。
开玩笑,有肉有酒的饭局在前头,谁愿意去蹚这浑水?
“易,没用的东西!你亲自跑一趟!”聋老太太见易中海连个孩子都使唤不动,也恼怒了。
易中海连忙应了声“诶”,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易中海刚迈两步,就看到刘海中从外面赶回来,拉着他的胳膊:“老易,别冲动,别冲动!
都是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有话好好说,没必要闹到街道办去嘛,伤了和气多不好。”
“这不是团结不团结的事儿!是李爱国违反了上面的政策。
他仗着自己的地位搞不正之风,企图欺压工人群众。
既然他认识不到错误,那我一会就请街道办的人来办李爱国的学习班,深挖他的错误思想根源。
李爱国闹这么大,还有什么好谈的?!
现在是新社会了,还能让他一手遮天?”
易中海头发竖起,大义凌然、义正严词、言辞凿凿。
此时那些想要来帮李爱国说话的人,都不敢出面了,生怕被扣上封建的帽子。
易中海打定主意了,今儿个就算是跟整个大院的人闹翻,鱼死网破,也得把李爱国这小王八蛋给压下去!
不然以后这大院里,还有他一大爷的立足之地?
谁承想。
李爱国却脸色一变,变戏法似的一张脸变得笑眯眯起来,道:“去吧!”
“啊?!”
“易中海,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别耽误大家伙吃饭。”
这下子轮到易中海摸不着头脑了,这小王八蛋难道还有别的手段?
可转念一想,聋老太太何等人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就算李爱国再有手段,也翻不了天!
想到这儿,他心里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甩开刘海中的胳膊,转过身一溜烟跑出了大院。
李爱国见大家伙还愣在原地,笑着招呼道:“哥几个,赶紧的,把屋子打扫干净,南易,你去准备菜,等大家伙忙完了,一块吃饭。”
许大茂眼睛一转笑道:“对对对,咱们先帮爱国把屋子拾掇出来,帮助住户,这也是一大爷的教导,诶,一大爷去哪里了?”
阎解成也嘿嘿笑:“去告状了,这人啊口口声声把团结放在嘴边,自个却破坏团结,真是有意思得很呐!”
大院里的年轻人们虽有些担心,见李爱国一点都不着急,也逐渐放下心来,进到屋里忙活了起来。
大家伙说说笑笑,非常热闹。
只有聋老太太站在外面,没有人搭理她。
“小兔崽子,你别得意得太早!等着吧,今儿个我非得把你送进笆篱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聋老太太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恶毒。
易中海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等南易带着梁拉娣把饭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他带着街道办王主任赶来过来。
“老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得去六号大院办事儿。”
王主任进到院子里,目光扫过院子里忙活的众人,一时没弄清状况。
等看到桌子上的菜,冲李爱国打趣道:“爱国啊,敢情你这是搬家请客?
这么大的好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你这可就不对了,你看我空着手来,连份礼物都没准备!”
“王姨,今天是大家伙帮着打扫了屋子,正好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您放心,等我真搬家,绝对提前联系您,我还等着您的红被面呢。”
李爱国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小猴子,净占我便宜。”王主任打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