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没喊开始,何福的突然动手,引得不少警卫员皱眉头,只有肖参谋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上了擂台就等于是上了战场,李爱国一直全神贯注,见此状况,轻盈地后退半步。
让过何福手肘的大半势头,他左臂由下往上去带对方手肘,右脚往何福胫骨处踹去。
当李爱国的脚尖点到的肋骨时,感到对方竟然能往后缩,心中顿时一奇。
不愧是高手!
“有点意思哈!”
何福抢先出招,却差点吃了亏,眼中有精光暴起,身子一个绕旋步让过李爱国的脚,左拳自斜下方如同铁锤一般锤向李爱国的下巴!
快、准、猛这是标准的何家拳了。
围观的警卫员们都瞪大眼睛,忍不住为李爱国担心起来。
何福靠着这手拳,打倒过不少军中好手。
这火车司机岂能是对手,应该要后撤了吧?
李爱国眯了眯眼睛,竟然不退反进,脚步一斜,侧身往何福的怀中撞去。
这一招不论不类的,压根称不上招式。
“这不是大姑娘投怀送抱嘛?”几个警卫员已经笑出声了。
首长一向严肃,但是在这种场合却很宽容,从来不会干涉,警卫员们也放的很开。
首长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火车司机口气挺大,怎么是个没练过武的人?
“就是现在了。”何福看到李爱国歪歪扭扭的撞过来,心中一喜,拳头的速度更增加了几分。
就在这时,李爱国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猛地呈爪状,直接扣住了何福的手腕,猛地用力!
他打的是扭断何福手腕的主意!
这招可谓是神来之笔了,围观的警卫员纷纷倒吸口凉气。
何福却是一阵冷笑,何家拳能够传承这么多年,靠的不仅仅是拳头。
他也不管李爱国的擒拿,双腿屈膝,左手朝着李爱国的裤裆插去。
李爱国反应极快,膝盖顶了回去,震回了何福的左手,两人也因此分开了。
整个过程很复杂,其实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围观的警卫员们见两人分开,这才敢舒口气。
“没想到这火车司机竟然能把何福逼退”
“不单单是逼退吧,刚才火车司机明明有机会直接折断何福的手腕,却没下手。”
“不好,何福动了!”
话音未落,原本距离李爱国至少有五步距离的何福竟然转瞬飞到了李爱国的面前。
没错,正是飞!
他的脚尖在地上连点两下,弯着腰往前猛冲,速度极快,肩膀直接朝着李爱国撞了过去。
首长见状,猛地站起身:“没想到,李爱国竟然把何福的崩山撞给逼出来了!”
何福练的是家传的拳法,但是真正的绝招却是崩山撞。
这可是从深山老武术里学来的,得有很大的劲儿和瞅准时机才行。
首长第一次跟何福比试,曾经猝不及防被这一招撞倒在地。
“崩山撞!”
“崩山撞!”
“崩山撞!”
警卫员们也认出了这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刚才李爱国其实有机会折断何福的手腕,这大家都看在眼里。
按照切磋的规矩,此时何福应该已经认输了,怎么可以趁着别人不备,使出绝招。
警卫员们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站在了这个刚见了一面的火车司机一边。
李爱国清楚,何福能够成为“禁军教头”,只凭借何家拳法是远远不够,肯定还有后手。
常年在气象站的工作,让他养成了在敌人倒下前,绝对不放松大意的好习惯。
当何福开始启动的时候,李爱国已经踢出了左脚。
“砰!”
这一脚的力气很大。
何福本身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力气迭加之下,这一脚踹在何福的肚子上,竟然发出了一声划破空气的闷响。
警卫员们齐齐看去,只见何福被这一脚踹了足足一米多远,也没能稳住身子,又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最后撞到了大树上才算是停下来。
李爱国也退了两三步。
“你”何福的嘴角此时已经挂上了血渍,他挣扎了两下捂着肚子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要朝着李爱国走过来。
肖参谋连忙走上前,拦住了何福:“点到为止,现在胜负既然已经分出了,都是自家同志,没有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肖参谋,我刚才是有些大意了,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福还要说什么,肖参谋却看向了旁边的警卫员:“小刘,小周,你们赶紧扶何福同志去医务室。”
两个警卫员走上前,将不甘心的何福搀走了。
肖参谋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这何福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作战勇猛,功夫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胜心太强。
有时候,能够认输也是一种本事。
当初首长本来有意收何福为徒弟,在考察了何福后,便放弃了这种想法。
本来就算何福就算输了,也能继续留在这里,将来一旦外派,至少可以到首要机关单位。
现在嘛.只能被退回去了。
肖参谋唏嘘两句,扭过头看向李爱国,很少见的流露出一丝艳羡的神情:“爱国同志,恭喜你了。”
旁边的那些警卫员们这才醒悟过来,看向李爱国的目光顿时不一样起来。
能够成为首长的徒弟,这标志着李爱国已经彻底成为他们自己人了。
首长并不是个张扬的人,收徒弟的仪式很简单,也很老派。
没有请外人,只有几个家人朋友和肖参谋几个近身的人员。
李爱国给首长倒了一杯茅台酒,双手奉过去,喊了一声师傅。
首长接过来搪瓷缸子酒杯,一饮而尽,点点头喊了声徒弟。
整个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老许的徒弟了,作为师傅,自然是要严格教导你,免得你以后出去给师傅丢人。”
“不过我也没有教过徒弟.”
首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挠挠头说道:“这么着吧,咱就按照少林寺的规矩来吧。”
李爱国:“.”
所谓少林寺的规矩,就是每天早晨先从扫地、挑水这些小事做起,别看这些活儿简单,其实特别能磨炼他的耐心和力气,给后面更累的武术训练做好准备。
忙完每天的零碎活计,就会找个宽敞地儿开始练功。
练的也是基本工,比如连刀——劈柴、练平衡力——挑水、练力气——帮食堂扛大包.这些也就算了,毕竟这都都能锻炼身体。
关键是首长竟然找来了一个大铁锅,里面装了许多糯米,下面架起木柴烧火,把锅烧得滚烫,让李爱国练习铁砂掌。
“师傅,这糯米是咋回事儿啊?”
“咳咳,这不是该给战士们发福利了吗,今年准备发粽子.”
“等这些米揉好了,我让人送点粽子叶过来,扎粽绳时需要掌握扎绳的力度和技巧,确保粽子不松散,有助于你联系控制力,做到手法自如。”
看了一眼关心自己的师傅,再看看自己被烫的鲜红的手掌,李爱国总觉得首长收自己当徒弟,就是为了找个勤杂工。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四五天。
219厂那边传来消息。
陈工和219厂技术员、工兵连的战士们已经总结出一套战壕挖掘机驾驶培训办法,请李爱国回219厂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师傅,我先回去了.”李爱国吃掉一个红枣粽子,喝一口茅台酒,揉了揉肚子,跟着警卫员们打了招呼,拎着酒瓶子出了大院。
警卫员小刘看着李爱国上了嘎斯吉普车,连忙跑回来汇报。
“首长,你徒弟已经走了。”
“真走了?”
“我亲眼看到的。”
“总算是把这家伙送走了。”首长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肖参谋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来。
这两师徒啊,搞得跟地下战争一样。
这事儿还得从首长收了李爱国当关门徒弟说起。
首长喝了拜师酒,准备教授徒弟功夫,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教!
首长当年学功夫的时候,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只知道学,压根不知道步骤。
后来在战场是实战了,那身功夫就成了杀敌本能。
如果只是教授几个招式的话,倒是能够完成。
关键是,这是关门徒弟,将来关系到老师傅功夫的传承,来不得半点马虎。
首长这时候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拖延。
一边让徒弟练基本功,一边找人去少林寺弄来一些招式秘籍啥的。
只是李爱国的基本功太扎实了,单手能拎起一百五十多斤的石锤。
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拖延了,这才有了随后的各种古怪训练。
最开始的时候,那火车司机不了解情况,还以为首长真要锻炼他,着着实实干了两天活儿。
可是这家伙是个鬼机灵,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来了个回手掏。
每次干活儿前,都悄悄的溜进屋里,搞出一瓶茅台酒,边喝边干。
关键是,这家伙的鼻子跟狗一样,首长无论把茅台酒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
这是人家两师徒之间的事儿,警卫员也不敢管。
这下子,轮到首长坐不住了。
想着这些事儿,肖参谋提醒道:“首长,李爱国同志此次前往219厂估计也待不了太久时间,您还是得赶紧编好秘籍。”
首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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