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他的对不起，她的没关系

换上了手术服，坐在等候室里的麦芽开始有些手抖。

这两天，她神情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吃什么都味道，妊娠反应也大了起来，每次一有呕吐的症状，她就忍不住想要哭，总觉得是孩子在跟她说，不想离开她。

在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得癔症了。

“嫂子，别紧张，李主任是很知名的专家，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祈牧雅拉着她的手如实说着，可是麦芽的手冷的骇人，让她后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太苍白，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索性，她什么都不再说，只是这样握着麦芽的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

……

门外传来谈话声，祁牧野看了小麦一眼，放开她，然后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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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也是见过市面的，无比从容的对着他礼貌的笑笑。

祁牧野也在发抖，虽然，并不明显。

麻醉室里，麦芽缩成一团，脊椎骨节被麻醉师摸索着，可是角度依然不对。

伏在他肩膀上，原本平整的手术服皱成一团，麦芽死死的巴住他，身子颤动着，她被祁牧野的气息包裹着。

而韩梅看着儿子站在门口，也是松了口气。

“今天这手术拜托你了。”

麦芽缓缓抬头，看着那扇门被人打开，然后，祁牧野的脸，一点，一点的出现在门板后头。

“对不起……”

手，扣在门板上，想了又想，保持了这姿势好一会儿，才轻轻敲了两下。

猛然站起身子，语气里是满满的诧异，却安心很多。

门外，祈牧雅和韩梅彼此对望着无言，刚刚看到祁牧野的时候，她们就知道，麦芽在他心中的分量。

没一会儿，护士从手术室那道门里走出来，要麦芽进行麻醉。

没有语言，此时，此刻，拥抱代替了一切，周围，寂静无声，可压抑的情绪，却渐渐散开，麦芽觉得自己该是没有遗憾的，至少，他们，一起将这个孩子送离开这个人世。

……

等候室的门被祈牧雅推开，麦芽本能想要推开，却被祁牧野抱的很紧，看着眼前这一幕，祈牧雅忍不住更加难过了。

闭上眼，眼泪滑落，她轻声回应。

窗外有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暖暖的，明明是盛夏最好的时候，八月的天，热的人有些心慌，又莫名让人觉得暖，然而，再温暖的光对麦芽来说，也于事无补。

“牧野！”

而这种气息似乎比八月的阳光更为有效，至少让她的心不再那么冷，那么寒。

言辞恳切，放低姿态，毕竟和韩梅是老熟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不忍心让李主任难做。

他步子很急，可当走到准备室门口的时候却久久矗立，连伸手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了似的。

祁牧野像是没听见韩梅的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主任，显然这个决定不容拒绝。

李主任拍拍韩梅的手，让她放心，一切有自己，抬眼，瞧见祁牧野，心里确实咯噔一声。

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她穿着宽大的手术服消失在那扇手术们后。

祁牧野还想在说什么，手却被拉住，回头，看着麦芽，她脸上带着笑，对自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