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没有,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有,她无依无靠,谁都抛弃她,所有同学都鄙夷她,她的妈妈眼里只有钱,眼里早已经没有她这个女儿了,程义说她是个野种,说的一点也不错,她就是个寄生虫一样野种,毫无尊严,寄生在程家的庇荫之下。程远忍不住想抱着宁初夏,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的背时,他停住了手,他想起她刚才那句话,‘我宁初夏是你姓程的随便可以摸的吗?’,他就又怯怯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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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夏不知如何启齿,羞恼得暴躁,说到:“看见你,我哪里都不舒服!”

程远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了好久,当班上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程远又喊了宁初夏几声,可是她充耳不闻,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她现在这样,无助地缩着,哀哀地伏在桌子上,她的哭泣声很小很细,却是哭得整个人都发颤。程远宁愿宁初夏打他骂他,都不愿看见她这样哭,只觉得她一声迭一声的嘤嘤啜泣,直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程远不说话了,像是被晒焉了的草一样,沮丧地站在一旁。

程远以为她病了无力起身,想着要扶她起来,回家看医生。结果才碰到宁初夏的手臂,宁初夏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整个人抱着桌子,突然又狠狠地一把推开了他。

她是同学们眼中的****的女儿,妈妈眼中未来的筹码,程家的寄生虫野种,只有他,无论她如何不堪,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珍贵,难得。她知道或许这是她世上唯一的温暖,可是他姓程,而她只是程家的寄生虫野种。

宁初夏嘤嘤哭泣,只觉得肝肠寸断般的伤心,突然间,感到背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一样。

宁初夏极其厌恶他的碰触,有一次一起走着,他的手不小心微微触碰到了她的尾指指尖,她回头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一巴掌。

程远只听宁初夏哭得越发伤心,他极其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别哭。

他真的不知道宁初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哭的这般伤心。宁初夏很少在程远面前哭得这般伤心,她不开心时,大多数时候,是对他怒吼发一顿脾气,或者冷言冷语鄙薄地讽刺他几句而已。

程远缩回手,略有委屈,但仍然十分担心的问:“初夏,你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宁初夏哭了多久,只知道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通红发肿,刘海也哭湿了,一撮撮地粘在额头上,就像个哭累的小孩子一样,还缓缓抽噎着,让程远看着十分心疼。

宁初夏从包里拿出纸巾,抹着鼻涕。班里面早已经没有人了,宁初夏也毫无办法,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程远。

她抬头看程远,只见他清澈的眸子里是无限怜惜与心疼,宁初夏心中变得越发柔软。毕竟这样丢人,宁初夏还是挣扎了一小会,才闪闪躲躲地站了起来。

程远看见宁初夏凳子上一片暗红,吓了一大跳,又想想宁初夏刚才哭的那样伤心悲痛,心里更加害怕,只觉得初夏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宁初夏见程远一脸惊骇,知道这个笨蛋肯定是想错隔壁了!不过她刚看见的时候,首先想的也是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她羞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解释:“那个,那个,我是来月经!不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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