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慢慢点了下头，目前只能这么想了。
刑部尚书冷冷一笑，转身出去了。皇帝心中恨极，下令两司往死里查，一个都不许放过。
端王迫不及待地问：“张公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也进来了？”
余曼青怔了一下。
被放出宫的燕凌倒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事情做到这一步，端王这个黑锅是甩不掉了，昭国公府彻彻底底摘了出来。
刑部尚书这一查，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越来越大。端王爱好风雅的名声在外，这些年来，没去参加过他家宴会的官员屈指可数。
徐吟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前世直到死她都不知道仇人是谁，重活一世才知道是端王害了他们一家子。可笑她们姐妹一直留在杀父仇人身边，甚至姐姐还委身于他，陪他赴死。
“发生什么事？王爷不应该心知肚明吗？”刑部尚书大步走进来，目光冷冷扫过他们三人，“张怀德勾结亲王，贪赃枉法，罪犯欺君！王爷，你们的阴谋暴露了！”
大理寺卿出事，只是让他觉得不妙，张怀德出事，就等于他的底牌被人撕了！外头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押人来的禁军很快出去了。
事到如今，张怀德不是不后悔。他服侍皇帝二十多年，陪着他从绿林大乱走到今天，可以说劳苦功高。只要他不背叛，直到皇帝宾天都是大权在握的内常侍。
在昭国公府暗中推动下，端王的谋逆大案很快定了下来。
一败涂地的端王此刻反而心情平静，说道：“本王知道你不信，但你父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张公公！”
燕凌不禁问：“怎么了？你还有担心的事？”
被诬陷的时候他没慌，下狱的时候他也没慌，但现在他慌了。
受过刑的端王吃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余曼青，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
“王爷，您后悔了吗？”
太监不比权臣，他们的权力其实是君权的延伸，没有牢固的根基，一旦皇帝发现，决心收回他的权柄，他们就会被飞快地打回原形。
端王真正慌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张怀德会暴露，这怎么可能呢？皇帝明明对他信重有加，有他在外面周旋，端王信心满满，一直认为自己能顺利出去。
案子判下来的那天，余小姐费重金进入天牢，见仇人最后一面。
“我该不该来，用不着王爷发话。”余曼青痛快之余，又满心悲凉，“不来看你的惨状，我怎么告祭先父在天之灵？”
这些天，他除了思索对方陷害的手段，就在琢磨事后怎么报复，如何东山再起，唯独没想过自己真的栽在这里。
怪只怪他不满足，察觉到皇帝身体日渐掏空，生怕太子上位自己被放逐，在端王多次示好下，心思一歪就上了贼船。
看着端王狼狈的样子，余曼青既仇恨又畅快。
端王脸色一下惨白。
张怀德说完，闭上了眼睛。
但这还没完，过了会儿，更重量级的囚犯来了。
张怀德瞥过去，苦笑一声。
端王摇头：“不知道，本王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知道？”
余曼青还欲再说，收了她钱的狱卒过来催了。
“余小姐，刑部要来人了，您快走吧！”
余曼青没法子，只得先出大牢。
她心里沉甸甸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个关头，端王似乎没有必要说谎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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