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开了车门：“殿下，请。”
皇帝冷眼扫过，桌上珍馐美酒，旁边乐师舞姬，还真是享受。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来人！太子贪杯无状，给朕押回去！”
守卫不敢直视，默默垂下了头。
皇帝又看向燕凌，面沉似水：“燕二！你私下贿赂太子，给各家输送钱财，到底是何居心？！”
不知道该说情况好还是不好，他这次不是被送回府，而是跟太子一起押回宫。
皇帝脸色阴沉：“朕要是不来，你今天就不回宫了？”太子动了动嘴唇，不敢说话。
燕凌心知肚明，口中安慰：“陛下大概也是担心您。宫门都关了，您还不回去，这事确实做错了。都怪我，没有提醒殿下。”
“陛下，这边。”张怀德轻声说。
“不许作声，不然……”随从比了个手势。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太子忽然瞥到大步走来的身影，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凳子上。
太子缩头缩脑地下来，慢腾腾地跟在皇帝身后。
“父、父皇，儿臣错了。”太子头埋得低低的，“都怪儿臣把持不住，日后再不敢胡混了。”
守卫一下子跪下来，刚要出声，就被随从瞪了一眼，又吞了回去。
仅仅只是太子在外头鬼混，当然犯不着，皇帝自个儿也是好享乐的，还能不理解？他今日这般，显然为了别的。
至于各家王侯府上，给太子送礼不奇怪，比如后族杨家就一直供着太子销。但是送园子这么大的事，谁敢不经过他？庭院里，少年们正在玩击鼓传。
“扑通！”“扑通！”
殿门关上，皇帝就随手抓起一本奏章砸了过来。
太子哈哈笑了起来，捧腹说：“原来他、他已经被……”
东宫有多少钱他很清楚，建这样一个园子的数目绝对不是太子拿得出来的。
这座别院显然是新建的，走在游廊里还可以闻到木头新鲜的气息。廊下挂着的灯笼精巧雅致，架垂下的藤萝、两边参差的草，每一样都恰到好处。
那内侍面上带笑，回道：“陛下说了你们。”
若是往常，皇帝已经被他们气笑了，多半事情不了了之。可这回他脸色阴沉，没有任何笑意。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娘啊，他才真的要被吓死了。
燕凌就苦着脸，跟着进去了。
但他们不能真的躲，最终一个个老实跪下，头埋得低低的。
要死了，他们带着太子在外头鬼混，让皇帝发现了！
这人中等身材，身披黑袍，头上戴着兜帽，瞧不见脸庞，但腰间的玉佩是毫不遮掩的九龙样式。
“话说有十个惧内的人，决定歃血盟誓，互相声援。正当他们喝酒发誓的时候，老婆们听说这件事，一起打过来了。其中九个人吓得到处躲藏，只有一个人端坐不动。那九个人非常佩服他，纷纷说，没想到有人这样镇定，该让他做大哥！等到老婆们走了，你们猜怎么着？”
燕凌急忙磕下头去，辩解道：“有是有，但是陛下，这是惯例啊！”
他一个外来户进京当差，可不得四处打点？
皇帝冷笑不止：“狡辩！你就是居心叵测！”
忘了说了，笑话是笑林广记里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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